门外的老夫人听到大夫的声音,这才急急的推门进来。
她早就在门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紧张的手臂都有些发抖。
但她还抱着楚月潼的骨灰罐子,不能出点闪失。
好不容易听到大夫让她进去,可推门刚入眼,就是轩辕暝狼狈的捧着白色粉末的样子。
老夫人顿时揪心不已,抱着罐子走向轩辕暝;“孩子,孩子别这样,月潼的骨灰在这里,在这里。”
轩辕暝听到这话,终于停下来,愣愣的抬起头,看着老夫人:“祖母,您说什么,这,这不是月潼的骨灰?”
老夫人含泪把手里的骨灰罐子放在他面前:“这才是月潼的骨灰,地上的是面粉,是张大夫拿来刺激你的。你这孩子,你说你这又是何苦,何苦这般自己折磨自己……”
轩辕暝看着地上的白色瓷罐,耳朵里全然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他颤抖着拿过那个罐子,紧紧的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月潼,月潼……”
屋子里的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听到他喃喃自语了良久后,突然间仰着脖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轩辕暝失声痛哭,死死的抱着楚月潼的骨灰。
老夫人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大夫,“大夫,我这孩子,这是……”
大夫缓缓的松了口气:“还请老夫人放心,王爷已经没事了。”
能把骨灰当做是月潼,就说明,他已经承认,楚月潼真的死了。
只要承认了这一点,便是走出来了。
三日后,轩辕暝在管家和暗卫的陪同下,离开了这间乡下的宅子。
他坐上马车,启程回轩辕王府。走到一半休息的时候,管家进了马车,“王爷,现在稍作休息,您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轩辕暝神情淡淡,看着窗外,沉声道:“拿酒来。”
管家一愣,却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拿来了酒。轩辕暝从前是不爱喝酒的,看来王爷心里还是伤心难忍,才要借酒消愁。
思前想后,管家有些犹豫:“王爷,咱们是直接回王府,还是先去王府别院住一阵子。”
毕竟,在别院还有月璃小姐,多少能减轻王爷的难过。
但轩辕暝只是微微顿了顿,便立刻开口;“不用去别院,直接回王府。”
王府里,轩辕暝的寝殿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那些被他雕刻坏了的木头全部都被清理出去,连一个木屑也不曾剩下。屋子里焚了香,是淡淡的兰草香气。
轩辕暝站在寝殿门前,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香味,是从前月潼最喜欢的。
他停了好久,才抬脚走了进去,手里,还抱着楚月潼骨灰的罐子。
楚月潼死了,她真的死了。她就在这个小小的罐子里,终于,她这一次再也没办法离开他了。
可她也不会再对他笑,对他哭……
整整三日,轩辕暝都是抱着楚月潼的骨灰入睡的。
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前来劝阻:“孩子,死者为大,你就让月潼入土为安吧。”
轩辕暝看着手里的骨灰,恍惚间又看到了楚月潼的样子。
是啊,他的月潼那样喜欢花,喜欢阳光,喜欢自由,他又怎么能这么自私,只让她待在这样一个阴暗狭小的罐子里。
终于,良久后,他松了口:“王管家,去找一块京城最好的风水宝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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