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长叹一声,目中感慨之意更胜,他并没有强求,只是任由辰东站在那里。
一老一少,一个坐于青石板之上,一个直挺立于屋檐之下,目光交互,相互言说,与那小院中静谧的花草组合,勾勒出一副美好的画卷,这画卷的中心,便是这一老一少,虽说不是完美,却是存在这一种特殊与不必言说的美感。
“武道一途,修的是武,更是心,在这世界,武者往往是一昧修武,而忽略了道心的沉殿!”
“而我,也是如此,过于追求那武学之境,却是将那武心抛之于脑后,置若罔闻,如今的我,将要重拾武道之心!”辰东心中意动,嗡鸣之间,更有感慨。
早先的他,过于追求武学之境,才三年停留于武脉境一重缓步不前,虽说有了《真火决》的帮助,但这也是暂时的,法决,只是外因,真正的,还是心,武道之心!
正当一老一少意会之间时,天空中,天色却是抖然一变,朗阳已是不见,湛蓝的天空再那之时也是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云。
在那乌云之中,有电光时隐时现,不停游走,远方,天际交汇处,更有雷电之光显现,嗡鸣之中,不时炸响。
“年轻人,我说的没错吧!”老者抬头,看了看天,脸中充满沧桑之意的皱纹却是掩不住那不时隐现的笑容。
是的,他的预言成真,他笑了,转眼间,天色已是大变,黑云在长空之中已是完成了覆压,大雨晰沥而下,转眼便是倾盆。
“轰!”惊雷炸响,数道如龙须般粗壮的电柱散落在世界各处,横空而降。
此刻,老者神色突然黯淡,嘴角不再轻扬,而是低下头来,任由斗大般的雨滴狠狠滴落,落在他那破旧的黑色雨衣上,发出“叮碰”脆响声。
这时的辰东,依旧站立在这屋檐之下,一动不动,大雨滂薄,倾倒在他的身上,从他的额角前流过,直至滑过肩头,流落脚跟,他的衣襟,已是全部被沾湿,可他,却是没有移动分毫,更是没有搽去弥漫在这眉角间的雨珠,虽然,这雨珠汇聚成了水幕,挡在了他的眼前,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视线。
此刻的他,经过老者的一番点拨,已是醒悟,虽然外界雨水冰寒刺骨,但在他的体内,却是热血沸腾,他的丹田之中,更有浓郁灵气蒸腾。
那朵一直在他体内静默的真火之焰,也是疯狂地吸收着这蒸腾的灵气,这朵焰火,在狰狞,更是在延升,又或是在分裂出第二朵真火之焰!
与此同时,辰东体内的修为也是到了瓶颈,竟是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武道境,这是所有武者的一道大坎,但也有武者,终其一生也是终究没有越过。
而武道境与武脉境,虽说只是两道相隔的武学境界,却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外界,那老者低着头,任由雨水冲刷,顺着他那皱纹的纹路流下,可他此刻,却是悲鸣出声:“年轻人,迷途之返,可是,我的过儿,你为何要遁入魔道,丢下我,孤单一人,在此终老!”
天空,依旧灰蒙,雨,依旧在下,甚是倾盆,电光游走之际,在小院外头,龙影一行人也是驻足在那暗空之下,不曾走开。
“竟然真的下雨了,那老头说的是真的!”韩糕在这冰凉雨幕的冲刷下,打了个寒颤,噤声开口。
他透过雨幕,望着那破败的木门,似乎可以透过那木门,探寻到其内的情景,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到,回应他的,还是连绵不绝的雨丝。
“小糕,不得无礼!”龙影呵斥道,晴天后的雨事,没有怔兆,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这也是始料未及的,却不曾想,这老者竟可预见,说明,他的见解必是独道与高深莫测。
小院内,透过那花草,穿过那小径,可以看见,一老一少二人相互对立,只是,一个是坐,一个是站罢了。
“轰!”突然,辰东心底轰鸣一声,丹田内的灵力瞬间四散,带着热意,外溢开来,与此同时,他的修为也是在此刻悍然突破,瓶颈,早已消失。
“真火决二重,两朵真火之焰,伴随而来的,还有武道境的突破!”辰东心中激动,双眼睁开,刹那射出精芒,似乎可以透过这雨幕,看清这世间的一切。
诚然,到达武道境,便可精神力外放,形成灵识。
这一刻,周边的花,草,木,似乎在他的脑海中定格,它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被他所探察。
他感受到,雨幕中的花草在雨水的冲刷下,不停颤抖。
他感受到,在小院边角废土处,数只昆虫正躲在那里,欲逃离雨幕的清洗,可刚一钻进,便是被冲刷开来,然后再次冲进,再次冲刷,如此往复,构成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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