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的脸上闪过不悦,身为天道圣人的威压刚刚释放出来便被周围的强光逼回了体内,惹得他闷哼了一声。
悟空见状,顿时乐了,“元始圣人,你可是要说:果然是湿生卵化,披毛带角之辈,不通教化?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摆什么圣人、教主派头?”
元始脸上怒气更甚,“圣人不可辱!即使不用法术,单凭肉身,本尊也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杀了你。”
悟空点头:“确实,但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圣人比谁都惜命。两位高高在上的圣人,我说的可对?”
老子突然洒然一笑:“你果然知道了。当初,是我太过贪心,想将你炼成大药,好化解掉体内的陨圣丹。结果,我被地道气运针对重伤,也是理所应当。”
“陨圣丹?”悟空皱眉:“此为何物?”
面对此问,元始脸色越发难看,老子则叹了口气,“当初封神量劫,表面上是我师兄弟二人胜了,实则,我们全是输家。”
悟空突然想起《封神榜》中第八十四回子牙兵取临潼关中提到过的一段,“所以,鸿钧老祖借口为你们师兄弟化解矛盾,命你们服下的那个丹丸,就是陨圣丹?”
老子一愣,“孙小友从哪里得知的此事?”
悟空脸色古怪,从乾坤戒中取出《封神榜》,将之递给老子。
元始虽没有说话,也好奇的探过了神念,两人的神识何等强大,几乎眨眼间就将厚厚的一套书看完了。
老子表情复杂:“老师竟借凡人之手,将当年之事记下,这让我等圣人,情何以堪。”
元始则气的发抖:“老师他,他……”
悟空讶然问道:“你们是说,这是鸿钧老祖的手笔?”
老子苦笑:“除了师尊,还有谁能窥伺圣人踪迹,还将我们的一言一行记得这么清楚?”
悟空心中一沉,《封神榜》如果是鸿钧老祖借凡人之手写就,那《西游记》呢?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和鸿钧老祖什么关系?
这尊灭世魔神,当初广收弟子,据说紫霄宫足有三千客,难道如今没有弟子可以教化,他就改行写书了?
悟空实在弄不懂这魔神的心思,只得摇了摇头,将此疑问暂且压下。
“这么说,此书写的竟是真的?我记得三清里面,可没有什么通天教主。”
老子、元始齐齐沉默了。
好半晌,老子道:“孙小友,我们还是说回你的事吧。
当初我被气运反噬重伤,因此被西方二圣发现了你的存在,受制于体内陨圣丹,我们不敢私斗,只得找老师评理。
老师便让我们以西游为赌局,赌上佛道的气运。谁知千算万算,竟被六耳猕猴一棒子坏了事,让你跳出了棋盘。”
悟空冷笑:“这么说,我们仇深似海,还有什么可说的?”
老子摇头:“非也!在灭世危机面前,我们才是自己人。女娲、伏羲,包括我们的老师,说到底,都是域外来客。
前两者虽看着在救世,实则是为了他们自己,后者则是单纯的是想借我们本土生灵的手毁灭世界,他得灭世功德,却不沾灭世因果。”
悟空半蹲下身,视线与两人齐平,“女娲、伏羲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至少做出了努力,你们又做了什么呢?”
老子脸上莫测高深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元始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
“咳,我们以前一叶障目,如今,逝者不可追,只得亡羊补牢了。”
老子不愧为资格最老的天道圣人,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语重心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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