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子的学说取“道”而论“名”“形”,也不排斥儒墨,看似自成一家,其实只是墨子思想的偏离。因为墨子是个游离在可知论和不可知论之间的思想家,他的门徒或者踏上了儒家的“格物致知”,或者追随黄老探寻世界的本质。
尹文子显然是受了很大的黄老学派影响,但又放不下墨者严守秩序,强调“名”“实”的思想。
黄老学派是齐威王时代的齐国官学,影响之巨在西汉时攀达顶峰。严格来说,黄老学派与道家道者是有区别的,我们道者要做到无知而合于天地,他们却强调分名别实而见本质。
尹文子被我的话呛到了,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他的弟子们上前抚胸摩背,为他端水漱口,各个对我怒目而视。
“体道而辩名实,的确是子墨子做过的事。”我可不想就这么把个人中之宝气死,连忙道。
尹文子点了点头,强忍着咳嗽,整张脸憋得通红,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这不是墨义的精髓,只是借用的手段。”我道。
翻开任何一本战国时代的思想著作,都不可避免“名实之辩”。
孔子说只有名正,言才能顺。其实就是要在概念上加以确定,才能一步步走向世界的真相。
黄老学派搞名辩是为了触摸世界的本质,万物的根源。
儒家搞名辩,是为了推行自己的理想主义,使之言之有据。
墨子搞名辩,是因为墨家是绝对秩序,如果名不能正,实不能合,秩序就会崩溃。
名家搞名辩,是因为……因为他们闲得蛋疼。
“先生大作,的确有继往开来之功,”我说了老长一段,总结道,“尤其是那个给儿子取名‘盗’和‘殴’的故事,抛开让人犹如雾里看花般的‘道’、‘名’、‘形’,深入浅出,寓教于乐,俨然大家。”
尹文子缓过起来,吞了口口水,漏着风道:“你只说说,什么才是墨者之言!”
“辩名实是为了更深地了解墨义,从而能够笃行不惑。”我道,“真正的墨者之言,不应该纠结于这种枝节,更应该在力行中体悟。”这书是墨学大师的课本,根本不可能给知识体系混乱的人看,否则很轻易地就会坠入道、儒之中不可自拔。对于底层的民众而言,这些文字简直就是一本天书,读不通,用不了。
“请先生指教。”我示意滦平将我写的《墨文鞭影》呈递过去。
尹文子已经年迈得无法读书了,是他的弟子展开简册,脸色一变,三字三字读了起来。
“我自己看。”尹文子听了一半,伸手要过书册,费力地摩挲着竹简上的文字,阅读起来。
星火燎原第27章第一一零章墨学(五)
《墨文鞭影》这个名字并不出众,但是我不能称自己写的东西为“经”,又要和《墨子》区分,只好起了个比较罕见的名字。鞭是声,影非实,合起来就是说这三百字只是墨子的声和影,最为基础的入门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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