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霜点了点插在前面展示用的糖人道:“做两个糖人,一个要鸟,一个要鱼。”
老头麻溜道:“好嘞。”
看见这种人物,他自然满心都是激荡,可奇怪的是,他一低头,刚刚印在脑海里的两张脸却忽而变得模糊了。
老头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老了,记忆力才会衰退得这么快。
商衍没见过做糖人的场面,只觉得老者的手很巧,深黄偏棕色糖浆在空中翻出令鱼眼花缭乱的线条,落在白色的薄纸上,渐渐做出了翅膀的轮廓。
他一条鱼像没见过世面似的,在旁边很认真地盯着看。
做完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鸟,黏上竹签,又开始做鱼。
千霜眼看人家要做好了,一摸身上,没带钱,便从容地伸手摸进商衍宽大的衣袖中,在里面一阵乱掏,摸出一颗色泽盈润的小珍珠,笑眯眯递给老者。
商衍:“……”
难得一次被伴侣花了自己的钱,心情复杂。
老者哪敢接,急忙摆手:“太多了,使不得!”
千霜道:“我们没有零钱,拿着吧。”
老者很实在,干脆不要钱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看两位是外地来的,这两根糖人便送给两位吧。”
千霜硬是给了,拿了两个糖人,拉着商衍就走。
等离得远了,千霜把做成鸟的那个糖人给商衍,看到他表情,不由乐了,扯住他袖子揶揄道:“以后要不要藏点私房钱?不然你收藏的那些珍珠钻石玛瑙宝石都会被我败光的。”
移动小钱库商衍淡定道:“不用,我的就是你的,就算败光了,海底城还有。”
这种东西在海底城遍地都是,也只有人类会把它们当价值千金的宝贝,在人鱼眼里,它们不过是漂亮一些的石头罢了。
他说着,对着手里的糖鸟犹豫了一会儿,不知在哪下口,千霜看到后,蔫儿坏地给他出主意:“从心口吃起——你当初最先偷走的,就是我的心。”
这人又说骚话。
商衍知道怎么对付她。
他一口下去,咔嚓一声啃掉了鸟头。
“你——”千霜没想到这条鱼竟然坏成这样,一气之下,用同样的方法啃掉了糖鱼的鱼尾巴。
商衍:“……”幼稚!
吃了一会儿,千霜又凑过来问他:“甜吗?”
糖做的,当然甜了。
商衍看她一眼,没说话。
千霜又问:“是这个甜,还是我比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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