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严予茉虽然不用去学校补课,可还得去国画老师那里上课。到中午,从国画老师那里出来,章珀尧正等着她。
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正午烈日当空的,明明车就在旁边,他也不懂得在车里等着,偏要站在外头。
严予茉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绽开笑容朝他走了过去。
章珀尧牵过她的手,小丫头今天把头发扎起来了,嫩黄色的t恤加牛仔短裤,简简单单的,却又让他觉得养眼极了。
两人上了车,章珀尧问严予茉:“想吃什么?”
“嗯……随便。”严予茉脸上看着平静,可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
章珀尧开着车带她去了一家饭店。吃饭时两人依旧甜甜腻腻,都默契地没提昨天晚上的事儿。
吃好午饭,两人出饭店门口时碰上了三个人,看着似乎是一家三口,中年夫妇加儿子外出就餐。
走在前头的中年男子看见章珀尧,快步走过来打了招呼,“章先生,真巧啊。”
章珀尧微微颔首。
严予茉本来低着头,寻思着等下要怎么开口,听到这声称呼,倏地抬起头来。章珀尧差几个月满21岁,这年纪,熟人可以直呼其名,外人却有些尴尬。叫小章嘛,如果知道他家里的背景,大概是叫不出口的;叫章先生嘛,他其实年纪还算小;又或者,该叫章少?
严予茉抖一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眼见这位中年男子叫了自己的妻儿过来,接着热络地跟章珀尧说话。
“上次真是谢谢您了。”中年男人又跟妻子介绍,“就是这位章先生,上次帮了小光的忙。”
中年女子闻言忙殷勤地向章珀尧道谢,倒是旁边的儿子,一直木着脸不说话。
不同于对方的热络,章珀尧也就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顺手而已。”
寒暄两句,对方知趣地没有再打扰,及时收住话匣说了再见。
严予茉跟着章珀尧回到车上,思量许久,突然问了一句,“你帮了他们什么?”
“没什么。”
严予茉没有动静,章珀尧转头看她一眼,见她正望着窗外,顿了顿,才解释了一句,“他儿子在……国外犯了点事儿,被抓了起来,我把他弄出来了。”
“在加拿大吗?”严予茉这话接得很快。
章珀尧有些疑惑地又看她一眼。
严予茉依然脸朝着窗外,她没等他回话,接着又吐出一句,“跟我表哥有关对吗?”
章珀尧拧紧了眉心。
“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严予茉转过头来,居然满脸的泪。
章珀尧吓了一跳,他迅速把车停到路边,“小猫,你怎么了?”
严予茉挥开他伸过来的手,只哭着继续说:“我见过那个男生跟我表哥在一起的照片。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严予茉抽泣两下,抬手抹了抹掉落到脸颊上的泪,“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是暂时没有回国的计划,而是根本就没有回国的计划,对吗?”
章珀尧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严予茉见他如此,更是伤心地撇开头对着窗外不再看他。
他从来不跟她说家里的事情。可是,就算他不说,她也能猜到他跟他父亲的关系不好。否则,他怎么会跑到c市来念高中呢,否则,他念p大,怎么需要背着家里偷偷申请呢。
她不是不愿意出国,只是,她跟他出去了,还能回得来吗?她重生回来,最不愿意离开的,就是严爸严妈。
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过了一会儿,章珀尧重新发动了车,一路沉默。
到了住的地方,章珀尧先下了车,严予茉没动。他走过来给她开了车门,又给她解了安全带,牵着她下了车。
进了屋子,章珀尧放开严予茉的手,去了洗手间。严予茉有些呆愣地站在玄关处望着他的背影。
等章珀尧从洗手间出来,拿着块毛巾过来给她擦脸时,严予茉又哇哇地哭了。
章珀尧牵着她走到客厅,抱她坐在自己腿上,给她擦着眼泪,“别哭了。”
严予茉只顾着啼哭。她刚才都哭成那样了,他都没有哄她,居然直接开着车走了。而且刚才,他还松开了她的手——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泪水更是如泉涌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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