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重视创意,在没有很特殊的想法之前,我迟迟无法动笔。
——反正总有别的故事可以写。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在读东海大学社研所时,某天晚上我在自助洗衣店等衣服烘干,无聊,照例将笔记型电脑放在烘衣机上写点东西。肚子饿了,脑子开始运作等一下衣服洗好后要吃什么东西好——于是,一个古怪的句子就这么撞了进来:“如果洗衣店楼上的老板娘煮东西很好吃,却是一间不对外开放的隐藏小店?那会怎样?”
故事,就从这么一个怪怪的灵感句子开始发展。
最后枝繁叶茂,长成了你们所看到的故事。
我很喜欢《等一个人咖啡》。
太喜欢了,每一个角色都充满了有趣的生命力,都让我写完之后意犹未尽,割舍不下,很想让他们的故事更有延展性。所以后来我在写《爱情,两好三坏》时将新角色拉进《等一个人咖啡》里的经典场景,也让新故事里的阿克与旧故事里的阿拓相遇。
这也是我的系列小说长久下来的传统。
但这个故事里有一个元素不是传统,是特例。
《等一个人咖啡》是我第一个爱情小说,也是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我采借真实世界里读者网友的名字与个性,当作书中角色的故事。
阿拓,曾元拓。
现实人生比虚构的小说残酷太多。
在《爱情,两好三坏》即将完稿之际,真实世界里的阿拓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后来连续发生了很多相关的事件,连锁效应越滚越大,也带出了故事之外的阿拓对很多人的意义。对我也是。
最后阿拓过世了。
翅膀划过天际,可人间下了一场咸咸的大雨。
此后我一直有一种压力,说是焦虑恐惧也可以。
我想谈《等一个人咖啡》,我想回应很多关于阿拓的记者或读者提问,我想单纯用更多的小说去延续阿拓这个角色的时候,都感觉很矛盾,无法随心所欲。
我心中知道,不管用任何方式让“阿拓”继续存在下去——不管是小说里的阿拓,或是真实世界里的阿拓,都是一种义气。以我对阿拓的了解,漫步云端的他肯定超开心。
但相应的批判也很容易预料:“九把刀消费阿拓”。
所以后来我在校园演讲中几乎不提这部分,回答记者与读者的提问也用最精简的方式解决,原先计画要写的角色大乱斗《魔力救援》(预告中,以阿拓为主角)也无限期暂停。想一想,真的是很不爽。
活了三十年,面对各式各样的批判,我一直以“妈啦,谁鸟你啊!”的科科科姿态逆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也活得非常痛快,甚至常常越是被质疑,我越是想为自己抱持的信念而活——唯独不想被说消费阿拓。
现在,《等一个人咖啡》终于改版了。
大概我也得再一次面对这样的压力与质疑。我很想假装我无所谓,但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很在乎,进退两难。他妈的放着这本书的新版后记没写好几天了,一直很有情绪障碍,写了个屁。
后记持续空白着,还有其他的部分得忙。这几天为了写新的封面与封底文案,我想摘录书中的某些文字重新编排,于是重读了一次《等一个人咖啡》。
我是一个拥有幸福体质的作家,很容易被自己给感动。明明就是自己写的故事,却还是让我在看到暴哥的时候大笑,让我在看到技安张的时候大哭,书末,阿拓风尘仆仆出现在等一个人咖啡店里的时候——我全身的毛细孔都触电般打开了。
真的,非常感谢。
如果世界上有真神,我想谢谢他。
谢谢他让这个故事与我相遇。
趁着触电的感觉还没消退,趁着忽然生出了的一点点信心,至少我想说这么几句话。
给他听,给你听,也给我自己听:
阿拓,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用故事延续你的生命。
——如果你觉得我把你写得不够帅,来世英雄再见的时候你再来揍我一顿好了。
最后,谢谢所有因为这个故事,与我相遇的人。
九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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