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念离凄绝的模样,还有她抱着孟浩然哭泣的这一幕,此时此刻的南宫意觉得那已经不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刻在骨子里再经由血脉流遍全身的绝望。
这一刻,世界寂静无声。
可在那恍惚中,顾念离似乎还听见听到孟浩然的声音,他说,阿离,我会一直都守在你身边,会一直都看着你!
他眼中有决绝,和昭然的痛楚,那时,他说,阿离,我只愿你一世长安。
她负了他,可他却为她付出得太多,这一生都在为她而活。
是她用最好的朋友身份拴住了他,她不过是给了他一点点的暖意,却让他为她倾尽所有,她曾问他,浩然不傻么?他却说,不傻。
孟浩然,那个如梨花浅白般的男子,在最初的相见给了她灿烂的笑靥,可是她却万万料想不到,他的一生却也如梨花浅白,那么的短暂,那么的匆忙。
倘若能回到过去,她宁愿他不如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南宫意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缓缓走到顾念离的面前,轻声道,“阿离……”
“你现在开心了?满意了?你讨厌的人,你憎恨了二十年的人,现在他终于死了,你应该高兴坏了吧!”
“你现在开心了?满意了?你讨厌的人,你憎恨了二十年的人,现在他终于死了,你应该高兴坏了吧!”她的声音淡淡的,而她静静地望着自己怀中的孟浩然,绝美的脸庞苍白如纸,原本灵动美丽的黑眸空洞无比,乌黑的秀发零乱,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布偶般,直直地注视着那尸体。
“是不是在你心里谁都命都不重要,都是命如草芥?对你来说,我算什么?南宫意!”顾念离看着他,眸中带着浓浓的失望,“如今浩然如你所愿,他没了,你开心了?”
南宫意听着安娴的话,他的心猛地一震,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执念了,是我太过奢求了!”顾念离漆黑的眼眸空洞无比,却有着淡漠疏离的神色,眼眸微眯,淡然地说道,“爱你,比爱我自己更累!”
“你说什么?”南宫意的神情已经紧绷到一种极致了。
时间缓缓流逝,凝固的气氛中有令人窒息的悲哀。
南宫意看着顾念离,听着她说的话,忽然之间变得狂躁起来,只觉得,有什么亟待破体而出,而喉间不知为何涌上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却又被他忍住了。
“带少夫人回家!”他看着顾念离,淡淡的道,喉咙处的腥甜越发的浓厚起来,“孟浩然一起带回南宫家!”
“是!”
然而,顾念离却没有理会他,只是仍旧呆在已经死去的孟浩然身旁,而后头昏昏沉沉的,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孟浩然的身旁,南宫意看着那倒下去的身影,移步上前,却在走上前去的瞬间,咳嗽了两声,随即便咳了出血。
“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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