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龙虎军的人……”湘云一脸为难,想躲,又拗不过轻焉。
“二哥怕了?”轻焉一脸无辜,眼神中带着一点怀疑,收敛了天真与信任。
湘云轻咳一声,挺直腰杆,像只准备打鸣的公鸡。
“我怎么会怕!”
“那你陪我去。”轻焉立即接话,笑容洋溢。
“二妹……我、我还有事,你、你找大哥去。”湘云瞬间萎了气势,在自家妹妹跟前说两句大话,他敢,要他去向龙虎军的人要人,他不敢。
“大哥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去了何处,你就陪我去一下嘛,好不好?”轻焉嘟了嘟嘴,仰着头朝二哥撒娇。
“我……我……你让书亦赔你。”湘云滴溜溜转着眼珠,将事推给旁人。
“二嫂不许的。”轻焉摇摇头。
“你再试着说说,也许她就肯了呢。”湘云扯着胳膊,扭过身子,想要躲走。
“我怕说漏嘴。”轻焉满眼认真,不像是威胁,但这话听在湘云耳里,是要他命的。
“诶!”湘云连忙伸手捂住轻焉的嘴,“话不能乱说。”
无可奈何,湘云只好陪轻焉去了,临到那参将住家的巷子外,他突然捂着肚子,“坏了,今日怕是去不了的。”
轻焉皱起眉头,勾下身子,歪着脑袋,看他埋着的脸。
湘云心虚偏过头,“你等着,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他便往旁钻进另一通巷子,一面走还一面回头,向轻焉叮嘱:“别一个人去,若是等不着我,你先回府,知道了么?”
他事先怕挨打,带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叮嘱完轻焉还不放心,对下人又交待一番,“照看好二小姐!”
两名强悍小厮连连点头。
轻焉挥了挥手,“二哥,你快去吧,别拉裤子里了。”
湘云恍然大悟,忙捂住肚子,又是一脸痛苦,他咬牙数落道:“小姑娘,不兴说这样的话!”
轻焉点了点头,看着他狼狈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湘云走后,轻焉在原地等,拿绣花鞋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一个有棱有角的石子,在她脚下都快磨成珠子了,湘云仍旧没回来。
两名小厮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开口劝说轻焉回府。
轻焉将脚下的石子踢飞,跺了跺脚,娇哼一声:“来都来了。”
就这样打道回府,岂不是白跑一趟。
她将两名小厮上下打量一番,见他们膀子比她大腿还粗,皆高出她一个头,比前世征战多年大变模样的温岂之还要魁梧,心中有了几分底气。
她招了招手,示意两名小厮低头,悄声吩咐:“待会儿……见势不对,咱们就跑!”
“二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胆小鬼!”轻焉叉着腰,挺直腰板,将他二人各瞪一眼。
她一定要去,两名小厮无可奈何,只能跟随。
三人蹑手蹑脚来到那参将家门前,像一伙偷儿。左邻右舍都没人居住,只有两条野狗闲来逛去。狗见了轻焉身边两名壮汉,吓得夹住尾巴逃走。轻焉的害怕少了些,缓缓直起腰身。
小院子门的黑漆木门没有上锁。
小厮上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轻焉推开半扇门,探进去半个脑袋,观察里边的情形——
没人。
她小心翼翼探进去一只脚,不见有何异样,才带着两名小厮走进去,轻声唤着小春的名,穿过小院的坝子,来到正房门前,不顾小厮的劝阻,用一根手指轻轻推开门。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面袭来,令人胃中翻江倒海,喉间忍不住作呕。
轻焉心头一紧,倒退两步。
小门小户的屋子,没有隔断,门正对着床榻。
轻焉一眼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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