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劲儿未退的腿脚不停他使唤,东窜西窜走不稳当,险些扑倒轻焉身上。
温岂之一把扶住他,“阮二哥,当心些。”
湘云臊红了脸,招手让个小厮扶住他,“多、多谢温将军,送阿元回来。”
轻焉抱手胸前,嘟了嘟嘴,娇嗔道:“二哥!你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
“我、我……”湘云心虚别开眼,“我不是让你待在原地等我么?我回去时不见你人影,便想你一定是已回府……”
轻焉哼哼两声,“那你为何守在外边,没有进去?”
湘云尴尬笑了两声,支支吾吾,编不出个像样的借口。
正巧这时,一名小厮打街尾奔来,脸上尽是喜色。
“喜事!喜事!”
今日宿凡苑放榜,通过初试者皆榜上有名,那小厮是去探消息的。
附近的小贩凑近议论,引得路人也参与其中。
“看来,白家公子通过了初试。”
“听闻那白家小姐也参考了,兄长才智出众,妹妹想必不会差,指不准也入了复试。”
“那白家可真是双喜临门。”
“这喜落在阮府,倒也是好事。”
“不知二小姐考过没有……”
“这还用说!自然是——”一人高呼一声,仿佛前一人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另有人接嘴,道出众人心声,重重说出“没有”二字。
他们嘻哈说笑着,唯一存疑的是书珊是否通过,都眼巴巴望着小厮,等待一个结果。
小厮大喘两口气,胀红着脸,大声喊道:“过了,过了,都过了!”
“过了,过了,白家公子过了!”
“过了,过了,白家小姐过了!”
“过了,过了,阮二小姐……什么!!!”
“阮二小姐也过了?!”
“是!二小姐也过了,过了!”小厮高声说着,仿佛要昭告天下。
众人登时目瞪口呆,将目光聚集在轻焉身上,将她从上到下,从下至上,打量了好几个来回,恨不得扒开她的头发看个究竟,找出她能听过初试的理由。
阮家二小姐呆笨痴傻,祁安府中何人不知?
她、她怎么可能通过宿凡苑的初试!
温岂之并不意外,似乎早已知晓此事,不过仍旧向轻焉贺喜。
轻焉捂住蒙着轻纱的脸,露出两只羞怯的眼睛,往湘云身后躲藏。湘云先前还害怕。今日之事被阮老夫人知晓,要挨一通教训,有这样的好事,他想,自己算是安全了,同温岂之说了两句客套话,邀其入府品茶。
轻焉紧张抓他的胳膊,显然是难为情了,不愿温岂之多留。
这时,温全匆匆而来,朝温岂之挥挥手。
他在龙虎军的事务繁忙,送轻焉回府便已是耽搁,不可再阮府多加逗留。
温岂之瞥一眼,多一分严肃,看向湘云与轻焉,神色才又缓和几分,他婉拒了湘云的邀请,看轻焉松下一口气的模样,不由得一笑。
待温岂之离开,轻焉、湘云入府,街上的人仍旧议论——
有知晓内情者,提到那初试的题目,考的其实是品性,没有答案才是正确答案,轻焉交上白卷,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了!
“……不是说上交白卷者淘汰么?”
“这不过也是一桩考验,在如此压力之下,才能辩出谁人心性正直。”
“高明!实在是高明!”
行宫之中,皇帝说了一样的话。
“祁安府人杰地灵,设新京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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