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康爷爷扶到正堂坐了,曹恩凡把他的鸟儿笼子放到了桌子上,自己去立好了枪,又回来给他倒上水。严天佐围着屋子上下打量,还朝里间张望,曹恩凡叫了他一声,才觉得自己略失礼,回到桌旁陪着康爷爷坐下了。
&ldo;哎,还是你这老院子好。&rdo;
&ldo;也不能算老,四十多年而已。光绪年间搬来的。&rdo;
&ldo;比我强,我现在连个家都没了。&rdo;
&ldo;怎么呢,康爷爷?您现在住哪了?几位叔叔呢?&rdo;
&ldo;儿子孙子把老宅子卖了,全都出关去满洲了。给我买了灵境胡同儿的宅子,外孙子偶尔来看看我。&rdo;
&ldo;童大哥?&rdo;
&ldo;对,就是童飞那小子。&rdo;康爷爷没来由地叹了口气道,&ldo;这小子,在警察局里,别的不学,学会玩儿男人了!真是丢了我们康锡哩家的脸!&rdo;跟着,他颤颤巍巍地拍了下桌子。
曹恩凡听得心口一震,下意识地去看了严天佐。那人喝着茶也被康爷爷吓了一跳,却放下茶杯笑嘻嘻地说:&ldo;这有什么了?喜好男风古来有之,我看还是雅兴呢!&rdo;说完抬头冲曹恩凡挑了下眉毛。
曹恩凡又是一惊,刷地红了脸,低头用袖子去抹刚才康爷爷拍桌时溅出来的水渍,接着连忙转移了话题:&ldo;您怎么不跟着去满洲?&rdo;
康爷爷喝了口水,一肚子怨气儿地&ldo;哼&rdo;了一声,说:&ldo;几百年前咱们老祖宗打进关,就是不想再回去,我才不想如今灰头土脸地再回关外。我是京城生京城长的,死也不离开皇城根儿!&rdo;
曹恩凡怕触动老人家伤心事儿,又给添了热水,安抚他喝口茶再说。
&ldo;您这现在是要干什么去?&rdo;
康爷爷一拍脑门儿:&ldo;差点儿忘了,赶紧的赶紧的。&rdo;说着,拎了鸟儿笼子就要起身。
曹恩凡按住他说:&ldo;是这鸟儿笼子的事儿?&rdo;
&ldo;对对对。我这三十年的湘妃竹鸟笼子,搬家的时候让童飞那小子给我碰坏了,我这要去琉璃厂儿看看谁能给我修修。一跟你聊,就给忘了。&rdo;
&ldo;这儿离琉璃厂多远?&rdo;严天佐插话进来。
曹恩凡答道:&ldo;不近呢。&rdo;转头又对康爷爷说,&ldo;康爷爷,这一趟也可是不近呢,您要是放心,就把这鸟儿笼子放我这儿,我明儿去琉璃厂,找人给您收拾好了,晚上送到您府上,您看成吗?&rdo;
&ldo;那可倒好!省的我这老胳膊老腿儿跑了。我那外孙子要是有你这么细的心就好了!&rdo;康爷爷拉过曹恩凡的手,拍了又拍,好一阵儿才放下。
又闲聊了一回儿,曹恩凡才把康爷爷送走,回身看严天佐倚在他家院子门口。
&ldo;站这儿干什么?&rdo;
&ldo;我看他家这好男风是遗传吧。那老头儿拉着你的手摸得还真带劲!他是不是年轻时就惦记着你爷爷呢!&rdo;
&ldo;别胡说!快进屋!&rdo;
曹恩凡抬腿往屋里迈,严天佐拦下他说:&ldo;别进去了,咱们该吃晚饭了,让这老头儿耽误这么久呢。&rdo;
&ldo;好,那你出来,让我把门锁上。&rdo;
严天佐迈出门槛看曹恩凡慢慢锁门,他一举一动也跟练功夫似的那么一丝不苟。&ldo;你家里排老六?&rdo;
曹恩凡摇摇头:&ldo;爷爷那辈儿的大排行了,后来人丁不旺,哪儿还有这么多兄弟,只是个称呼罢了。&rdo;
&ldo;原来还是六郎呢。&rdo;严天佐调笑着,想起那日看的《状元媒》,张口便唱起了那名段的头一句:&ldo;自那日与六郎阵前相见……&rdo;他边唱边学着那柴郡主的做派,抬手低眉,摆腰屈膝。
曹恩凡挂好门锁,负手看他惺惺作态,笑道:&ldo;我说你练起功夫怎么气虚无力的,原来是总学女人。&rdo;
严天佐收了姿态站好,讪讪地说:&ldo;这是美你懂不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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