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实话说,苏以筠在这里住了有十几年,除了她的父亲以外,我还真没有听说她还有什么别的亲戚。&rdo;
&ldo;也不算是亲戚,我是苏教授的学生,之前见过以筠几次,算是朋友。这次我回来恋语,知道她在这里,所以想来看看她。&rdo;
&ldo;你还真的很有心了,很多人都不敢踏足我们这里。说我们这里会把神志清醒的人变成神经病,哈哈哈……&rdo;
这一声大笑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悠然本来提着的心不禁颤了颤。
&ldo;苏以筠,有人来看你了。&rdo;三人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护士取出钥匙把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口打开。
&ldo;探访的时间是十五分钟,对了,提醒你一下,苏以筠的诊断是重度妄想症,你要有心理准备。&rdo;
&ldo;好的。&rdo;
&ldo;有什么问题就按这个红色对讲按钮吧,我就在走廊外面。&rdo;说着,胖护士就转身离开了。
从小窗户看去,病房里面一片雪白,地板,墙上和天花上都被包覆着厚厚的白色软垫,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盘腿坐在地上,手指似乎在地上写着什么。
&ldo;苏小姐……&rdo;悠然试着轻轻喊了一下她的名字,她抬头,然后挠了挠脸,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有低头抠着地板的软垫。
&ldo;我们是你爸爸的朋友……&rdo;悠然还没有说完,那女人又抬起了头,脸上带着一抹惨然的冷笑:&ldo;我说了,我不知道那些药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rdo;女人的声音逐渐尖锐了起来,仿佛是发了疯一样地扑到一旁开始疯狂地踢打着墙壁。她的腿上和手上的皮肤下瞬间出现大片红色的出血点,然后神奇的迅速消散。李泽言的心中一阵警惕,这个苏以筠竟然也是个evoler。
&ldo;苏小姐,请你冷静一点。不是药,我只是想问一下十七年前你爸爸的一些事情……&rdo;
渐渐地,女人的手脚放慢了下来,头转过来看着悠然的方向,&ldo;十七年前?十七年前……&rdo;她喃喃地瘫坐到了地上,仰头凝视着天花板的一角。
&ldo;我想问的是,十七年前,苏教授有没有跟一些什么特殊的人来往,或者是参加过什么特殊的研究项目?比如说什么基因的研究,或者是evoler……&rdo;
悠然刚刚讲了evoler这个字,女人就仿佛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全身强直,在地上不停地挪动,脸色紫涨,口中是一个粗糙的男人声音:&ldo;十七年了,你们还想怎样?!&rdo;悠然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李泽言从后扶住了她,把她护在身后。
那个女人慢慢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头神经质地一抽一抽地动着。步姿极其诡异,手脚之间仿佛是在互相打架,几次险些左脚绊倒右脚。苏以筠口中喃喃自语,却语无伦次,时而男声时而女声。
&ldo;苏鹤年那个老家伙该死,他该死!……&rdo;(男)
&ldo;不要再救我了,求求你们……&rdo;(女)
&ldo;你们也要死!&rdo;(男)
&ldo;为什么‐‐&rdo;(女)
李泽言往后退了两步,回身护着悠然缩到了墙角上。从窗户里伸出来一只干瘦见骨的手,手腕上是层层叠叠的伤痕,那只手在空中疯狂地乱舞着,敲在窗户的框上哐哐作响,直到破皮流血还是不能停止。眼看苏以筠已经失控,也问不出什么内容,李泽言想按按钮把护士叫进来,走廊的那头却迟迟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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