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看著他猛扒饭菜,不由得嘟起嘴咕哝:&ldo;那算称赞的话吗……&rdo;
天竫偶尔从捧高的碗缘偷偷瞥著她沾了煤灰的脸,那焦黑的斑点,他还不想动手替她擦抹,因为那是苏晴为他作饭的证据,他还想多看几眼。
&ldo;苏晴!苏晴!你好了没?&rdo;
鸡刚啼,苏家篱笆门敲得急、敲得响,苏云睡眼惺忪地自床上坐起,苏晴朦胧间抓来一件外衣披上,蹒跚走出去开门,天竫已经老大不高兴地抱起双臂。
&ldo;你还没准备好呀?&rdo;
&ldo;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咱们本来约……&rdo;
&ldo;好啦好啦!废话少说,你快进去换件衣服就出来,快点儿呀!&rdo;
她又被迫不及待地推进去,屋里苏云才刚揉亮了双眼。
&ldo;是小王爷?这么早?&rdo;
就是这么早!苏晴好不容易答应陪他一天,天竫一早就骑著马来接人了,两人在轻雾弥漫的路上走著,她还不时呵欠连连。
&ldo;你太失礼了吧?跟本小王出来还这副德性。&rdo;
&ldo;你才没头没脑呢!这么早……连市集都还没开始,逛什么呢?&rdo;
&ldo;早一点,咱们在一块儿的时间才会久些。&rdo;
她登时清醒了,同时也为那番窝心话绊跌了一下;前方天竫跟著停住,伸手向她,装作不耐烦──&ldo;你是小孩儿啊?连路都不会走。喏,手让你牵啦!&rdo;
&ldo;为……为什么我要牵你的手?喂……&rdo;
不由分说,苏晴一下子被他霸道地牵著走,跌跌撞撞间瞥见天竫开心的笑意。她赶忙回过神,这才发现手中过高的温度。
&ldo;怎么你的手这么烫?&rdo;才问,随即灵光一闪,便要去探他的额。&ldo;你病啦?&rdo;
&ldo;没有。&rdo;仿佛当她的手长了刺,天竫闪得异常矫捷。&ldo;我身子、骨子都好得很,别咒我。&rdo;
也有道理;人家说傻瓜是不生病的,他怎么看也不会是体虚的料。正想著,不意看见了上好药材而喜出望外,指住一棵高大的竹柏便叫:&ldo;这儿竟有竹柏……唉!可惜,少了梯子,根本摘不著叶。&rdo;
&ldo;你要它的叶子?&rdo;
&ldo;可以止血,骨折的时候很好用……欸!你要做什么?&rdo;
才说到一半,就见他开始攀著树干往上爬,显然是要为她摘取顶上的枝叶,可没一会儿工夫他就打住了,撑在半空中,流著冷汗的模样似乎很难受。
&ldo;你怎么了呀?&rdo;
&ldo;这……这高度……&rdo;他忙捂住嘴,一触见距离地面的高度就欲作呕。&ldo;好想吐……&rdo;
对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有惧高症!苏晴不得不为他担心了。
&ldo;什么想吐呀,你又不是有身孕,忍著,快下来吧!&rdo;
他试著让自己不往下看,瞧瞧树梢,又继续往上攀爬,虽然速度缓慢极了。
天竫凭著敏捷的底子,真把竹柏叶给摘到手,一落地就瘫痪下来。靠著树干休息的当儿,苏晴拿著沾湿的绢子覆在他额头上。
&ldo;好些了吗?&rdo;
&ldo;开……开玩笑,这……这点小事,本……本小王还……应付得来。&rdo;
结巴成这个样子,脸色明明惨白得要命,嘴巴竟出奇的硬。
&ldo;要不要回去休息?那样比较好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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