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水做了一个很平常的梦。.Pinwenba.com和几个好朋友一起喝酒,照样谈那些诗歌,艺术,谈性情中人,照样为坚持己见而争执不休,照样和好如初。照样纷纷唱歌。
他当然还是唱昆曲:“玉燕双双绕翠轩,蝶儿飞舞乐绵绵,乐绵绵,万花争吐艳。绿柳娇嫩,倚池畔随风曳展,心忧岁月变迁,一朝美艳化烟,叹春光易逝愁深牵。”
唱着唱着,他就忍不住泪雨涟涟了。勇子哥抱着他说:“兄弟,生活就是带笑的眼泪。”
大女儿东东放学后扔下书包去把爷爷和老爷爷领过来。她牵着老爷爷的手,一进院子就高声喊爸爸。王福水迷迷糊糊被嚷醒后,依然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是的,是勇子哥用他那宽阔的胸怀抱了他。
在孩子的吵闹中他忽然想起,昨天说好今天请父亲和爷爷过来住些日子。自己回家这么久还没把老人家接过来吃顿饭。
他腾地坐起来,一个劲地后悔自己睡得这么死沉。
排骨的香味窜进肺脾。他又吸了一下,果然是排骨的香味。老婆别看很节俭,但改善生活的饭还是很会做的,保管让你吃的有滋有味
老婆把炖好的排骨端上了饭桌。大女儿和小女儿左一个右一个围着两个爷爷说笑着,其乐融融。两个爷爷也跟孩子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他趿拉上鞋,洗干净手,赶忙去厨房帮老婆的忙。
厨房里热气弥漫,一幅生机腾腾的日常生活景象。老婆见他进来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也不抬眼皮看他。
他像个小工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屁股后递这递那,老婆一样东西都不接。老婆在热气的熏蒸下,泛起的微弱潮红为她没有表情的脸上增添了一份文静。
他心里生起一股温柔之情,对老婆充满了感激,为卖枣之事吵架后,他一生气就睡了过去,忘记了叫父亲和爷爷的事。
排骨是老婆专门买来的,平时她细上加细,能省一角钱绝不省一分。可见她心里是有老人的。
他心里在想,千万不能把老婆的不快带到饭桌上,否则老人会不高兴的。自己边盛玉米粥,边嘻嘻哈哈地喊着:“粥来喽!”
心情愉悦起来,他在饭桌上哄了这个哄那个,但见老婆还是不搭理他,排骨吃在嘴里,却尝不到往日的滋味。
好歹那爷儿几个吃得还算兴高采烈。西西老去数姐姐面前的骨头,说:“就数姐姐吃得多,吃得快。”她姐姐反过来去数妹妹的,逗得俩爷爷哈哈直笑。
老婆在饭桌上还是坚持把戏演完了,她跟爷儿几个不停地说着话。王念想吃完一放饭碗就走了。留下王文武在这里住些日子,老人躺里屋去休息。
等外屋只剩下他们两口子时,她就恢复了生气的表情。脸颊上刚才那丝被水分滋润的潮红不留痕迹地褪去了。他知道她的气还大着呢!就不敢再去招惹她。她能忍到现在始终没有发作已经很不错了。
小女儿西西不懂怎么回事,就去纠缠妈妈要这要那。妈妈虽然没有大声呵斥,但已是满脸的不理睬,小女儿知趣地走开了。但是,老婆又忽然笑了,说:“我得干活去。”也许想起了小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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