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沉默!
未几,西门吹雪却是始终没有正面回答,“两位远道而来,先暂且休息吧!”
独孤求败眉头一皱,脸色隐隐有些黯淡。
一夜无言,即便是西门吹雪的招待绝不逊色于叶孤城,但独孤求败似乎心里已经有梗。
好在他心性坚毅,倒也是慢慢地将心情平复了下来。
两人在万梅山庄暂住了下来,西门吹雪虽然不苟言笑,却是每天作陪,给两人介绍万梅山庄的梅树如何修剪,百花如何培育,甚至给两人介绍他的妻子孙秀青。
独孤求败慢慢平复的心绪,又是渐渐起了波澜。
直至第四天,他终于无法再作忍耐,“西门兄,江湖上传言,你自婚后再不出剑,皆是因为你的心已有牵绊,你的剑再无以往的杀气?不知道你怎么看待?”
西门吹雪一愣,转头看了看正陪伴在身边的孙秀青,孙秀青含笑回眸。
西门吹雪微微一笑,向来冷傲的剑身一笑,顿时百花失色。越是不苟言笑之人,微笑之时越是迷人。
“如果剑无情,永远都不算巅峰。阿飞和荆无命曾经找过我,他们诚于剑,我亦诚于剑,但他们就算两人一起上,亦只能是我的剑下亡魂。”
“情,何尝不是剑的动力?西门吹雪杀人,不仅仅因为对方该杀,更有可能是西门吹雪希望能够守护!”
双眸紧紧地盯着独孤求败,“我不欲跟你交手,不仅仅因为吹血剑出手,必见血方归,更因为你不是该杀之人,更非我的敌人。我不需要杀你,亦不需要为了守护而对你出剑!”
独孤求败怔了怔,自己想错了?
“仅仅如此?并非因为我还不值得你出手?”
西门吹雪愕然,沉吟半响,方才老实回答,“如果你我交手,你确实有可能不会死在吹血剑下,但现在的你,不能赢我。”
“这样吧,你现在精气神充足,我们手谈一番,想必你就知道。”
手谈?
独孤求败点头。
孙秀青、萧航默默退开,西门吹雪和独孤求败相隔一丈面对面站立。
西门吹雪随意地站立着,中门大开,全身上下无处不是破绽,但气机却是紧紧锁定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站在对面,双指并拢成剑形,却是发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刺击出去。
剑法如西门吹雪,怎么可能全身上下均是破绽?既然不是破绽,那背后会否全是陷阱,只待他一出招,便是惊天动地的反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独孤求败全身气息变幻,先是攀升至巅峰,跟着保持在巅峰,不久后却在无声无息中逐步滑落,接着又被强行提升至巅峰,再次滑落。
然而,他并拢成剑形的双指,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击出。
仅仅十分钟,独孤求败背心冷意泛起,黄豆般大小的冷汗不断沁出,将衣服全部湿透。
“你可明白?”西门吹雪突然撤去所有的气机,独孤求败全身剧震,跟着气息也慢慢降落。
独孤求败神色变幻,颓然,绝望,跟随着沉思,却又透着一丝丝的生机,跟着双眸越发黑亮。
盘坐在地,丝毫不顾及地上是干净还是脏乱。
西门吹雪已是恢复一脸的冷傲,向孙秀青和萧航招手,示意离去。
萧航默默地看了独孤求败一眼,看着西门吹雪和孙秀青离去,自己则盘坐在一旁。
一天后,西门吹雪再次来临,却是孤身一人。
独孤求败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双目如电,如剑!
“还望西门兄再赐教!”
西门吹雪雪白的脸颊顿时大亮,双目却是柔然。
两人再次面对面站立,地点、距离一如一日之前,就连两人所站立的脚下,连脚印都丝毫不差。【零↑九△小↓說△網】
四眸相对,西门吹雪却是先双指如剑,一招直刺地向着独孤求败眉心点了过去。没有运起一丝的内力,没有气机的锁定,甚至连剑速都缓慢至极。
独孤求败却是脸色凝重,他对武道的理解和临场的应变天下有数,刹那间已是有如直觉般地双指刺出,剑指直指西门吹雪咽喉要害。同样没有运起丝毫内力,同样没有气机的锁定,同样连剑速都缓慢至极。
西门吹雪脸色丝毫不变,剑指回收,跟着再次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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