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四个小时过去了,仍没见外围哨兵赶来报告敌情。
山子终于沉不住气,指示通信员传令,除哨兵正常值岗外,各阵地解除临战状态,原地休息过夜。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马山上青烟缭绕,炊事班正在煮饭。
玉梅说:“子凯,鬼子会不会识破真相,故意放弃出兵?”
山子说:“我就不相信,峤南突然冒出一个独立营,安藤对他没兴趣。”
玉梅接着问:“那你估算一下,鬼子到底什么时候赶到?”
谁知山子回答:“今天不来明天到,等着吧,赶到那会算那会。”
说完,山子再次传令,各连自由活动半小时,之后回阵地吃早饭。
……
早饭过后,阳光越来越热,气温越来越高,尽然外围哨兵尚未报告敌情,但是按照规定,战士们依然守候在各自的岗位上。
时过九时,山子睡得正迷糊,阵地哨兵跑来报告,荒滩里发现王主任。
所谓的王主任,就是司务处的王春来,春儿就是他的小名。
山子和玉梅同时起身,只见春儿身穿便装,径直朝马山主峰奔去。
在小刘的呼唤下,春儿转弯爬上丘岗,扑通跳下战壕。
山子问:“有事吗?”
春儿说:“到现在没听到枪炮声,心里闷得慌。”
山子一听这话,心里顿生怒气:“这儿不是解闷的地,滚球的。”
一看山子熊人,春儿窘促地望着玉梅。
玉梅说:“春来,听子凯的话,没事的话赶快回去吧。”
春儿原地未动,目光里透着哀求:“玉梅,我想留下来打仗。”
玉梅还没表态,山子一口回绝:“别罗嗦,快走。”
春儿平生第一次抗拒山子:“就不走。”
山子火冒三丈,冲过去啪地抽个耳光。
玉梅怒吼:“王子凯,春来要求打鬼子,这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打人?”
山子转眼瞠瞪玉梅:“如果你再瞎搅合,犟眼子让你一块走。”
春儿忽儿咬一下牙:“说不走就不走,看犟眼子能咋地?”
玉梅又冲春儿怒吼:“春来,你这会充什么大丈夫,这儿是战场,知道战时抗令的后果吗?”
春儿两头无趣,气得浑身打抖,愤懑中一屁股坐下去。
山子愈加上火,扑哧踢了春儿一脚:“熊玩意,你耍赖是吧?”
春儿两眼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山子又要踢脚,玉梅突然挡在前面:“子凯,无论春来犯多大罪,都由玉梅承担,要打要罚冲我吧。”
山子只觉得脑门充血,正打算推开玉梅,却发现玉梅脸色苍白,怒目相视。
这时候再看山子,好似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扑通偎依在壕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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