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与北庭家族在这里的分支府邸一左一右坐落在中轴线的两侧,这时候天色已晚,城主府的门口已经点上了灯笼,几个守门的小厮打着盹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朝北庭凰二人看一眼,眼睛都不眨,接着打瞌睡了。
丝毫没有帮忙开门的觉悟。
“九少爷,我们从那边门里进去!”沐清泠抿了抿唇,她自己对这种轻视习惯了,但家里下人这么轻视北庭凰,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北庭凰点点头,她无意让这丫头为难。
旁边的角门上守着两个婆子,正在磕着瓜子,看到沐清泠和北庭凰联袂而来,两双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过二人,好像二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两人也不开门,反而把门守着,“大小姐,过了时辰了,门已经上钥了,您今儿可是进不去了!”
“我,我,可我要是不进去,我晚上怎么办?”沐清泠是知道家里的规矩的,她那继母美其名曰为她好,对她格外严厉,她急得在地上跳了两下,眼泪都要出来了。
“上了钥?锁是死的,你们两人不是活着的吗?”北庭凰眸光一扫,这两个婆子就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冷了。
这两人脑子缺根弦,以为是夜深露重,哪里想到北庭凰一个废物,只一个眼神就有这么厉害。不由得撇撇嘴,鄙夷地道,“哎呀,姑爷,别说我们家大小姐还没过门的,就算是过了门,这娘家的事,您也管不着!”
“胡说!”沐清泠臊得脸上要滴下血来,她正要上前和这两个婆子计较,北庭凰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拦在自己身后。
“大小姐,奴婢们哪里胡说了?您说您今晚要不是为了和九少爷在一起,怎么就错过了回府时间呢?”其中一个嘴上长了个痞子的婆子边吐着瓜子壳,边道,“这整个洛北城可还从来没有出过您这样夜不归宿的大家闺秀呢,您也不怕玷污了沐家的门楣。”
这是下人吗?北庭凰可真是长见识了。
沐清泠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北庭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另一只手,抬手就朝这婆子脸上扇去。她一只手做着这世上最温柔的事,另一只手却是行着最残忍的手段,她左右各扇了两耳光,那婆子便摇摇晃晃朝地上倒去。
“啊!”沐清泠吓得跳了起来,指着地上的婆子,“她不是,她该不是……”
“放心,她死不了!”北庭凰笑着安慰她,只不过,从此以后,她怕是再也听不到了。
她打耳光伤的可不一定只是脸,她的手上蓄了一点暗劲,这人两边的耳膜应该是破了。
另外一个婆子站在旁边,两条腿抖得厉害,筛糠一样,北庭凰一个眼角目光扫过来,她战战兢兢,“我,我开,开,开门!”
她听话地把门打开,不等北庭凰和沐清泠先进门,她就一溜烟地往后院跑去。她和倒地的那两个婆子,本来就是奉二小姐的命在角门处等沐清泠,不但不能让她进门,还要极尽可能地羞辱她的。
见此,沐清泠不由得担心,北庭凰轻拍她的肩,“别怕,我会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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