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萧府都沉浸在热闹,喧嚣的气氛中,只有府中最西北角的添香阁,早早地灭了灯。
萧锦娘躺在床上,紫云侧卧在窗边的榻上,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甜蜜,有酸涩,更多的是不解。
小姐自从大病一场过后,醒来就不认识她们了,她本以为小姐待她们会跟以前不一样,至少不认识的人应该生疏许多,可是听到紫鸢和紫燕被妈妈们私自逼供,还是很在意,几次三番让她去找朱妈妈去跟老夫人要人,小姐说得对,老夫人看在朱妈妈把她医治好的份上一定会网开一面,保她们的命是没问题,但不能着急,要慢慢渗透给老夫人小姐是被人设计的信息,但一定不能说出来,要让老夫人自己领会,老夫人那么精明的人,会顾全小姐的颜面,把一切事情化大为小,然后不了了之的。
不管是谁要一石二鸟,小姐说那都不是事,重要的是把她们两个救回来。
小姐虽然失忆了,但除了不认识她们和萧府里的人,提起娄家,小姐还是有印象的,前天还让她磨墨写信给娄家大舅爷来着,可为什么小姐把萧府里的人和事忘了,娄家的人和事却什么都记得呢?
一直在假寐的萧锦娘早就发现有双眼睛再打量她,她佯装不知,翻身时皱眉问紫云:“你这么晚还睁着眼,不困吗?”
“小姐,你醒了?要不要起夜?”
萧锦娘摇摇头苦笑,“我根本就没有睡意,是你们硬逼着我上床睡觉的。瞧,到现在我也没有睡着,你呢?”
“奴婢也睡不着。”
外面歌舞升平的,虽说到她们这里还是听得见偶尔传来的箫乐。她好容易才安抚下来自己躁动的心。
在苦求她的小姐出去看看数次无果之后,她只好放弃这个提议,但也将了她家小姐一军,就是放下手中的书,早点睡觉。
“奴婢在想紫鸢和紫燕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老夫人的病都好了,为什么还不放朱妈妈回来?”
“怎么,你是伺候我伺候够了吧?”萧锦娘故意翻了身去,“赶明我让蒋妈妈来,把你调到更体面的主子那里,你看可好?”
“小姐,你欺负人,奴婢不依,奴婢是铁了心跟着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
“不是你说让这个回来,那个回来的,现在如你愿还怪上我了?”
“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看谁能把奴婢从您身边拉走。”紫云说着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倒把萧锦娘给逗笑了,“那你就闭上眼睛专心睡觉,看我作甚?”
紫云想了想还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但稍微消停了一会,她又开了口,“小姐,你还记得娄家小姐吗?”
“记得,难道你想回娄家?”萧锦娘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在娄家老爷的信里提到你,你早说,我不是就跟表姐说你想回到她身边啊。”
“呼呼呼?!”
好久都没有人回答,只有打呼噜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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