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一路狂奔回出租屋,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模样。这个时候他十分庆幸当初的明智决定,在离学校这么近的位置租下房子,真是方便。
他冲进卧室打开衣柜,拿了件淡绿色的衬衣,替换身上这件脏了的短袖。那是他上个星期新买的打折款,不贵但和他的气质,配今天这场合还是很相宜的。
那件沾了血渍的上衣被顺手搭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在清早阳光的照射下这片暗红微微发黑,看着不太像是新鲜血迹的状态。空中似乎弥漫着腥臭,不算浓重,还不足以引人注意。
游云可顾不上那么多了,脱下来的衣服看都没看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回学校,门都差点忘了锁。
还有3分钟,游云看了看手表。他在教室的门口停下,定了定神,调整好因为在路上跑太快而紊乱的呼吸,又捋顺飞扬着的头发,以一如往常的稳重形象推开门。
屋内,听课老师们都已经就座,游云由预习入手顺利开启了这堂课。
“叮……”铃声响起,老师们陆续离开教室,学生们也在这课间短暂的十分钟里解放了天性,说笑打闹着。
游云利索地收拾着讲桌,这才发觉自己口干舌燥,难以忍耐,许是上课时神情太过专注,都没有觉察。
一定是讲课太卖力,滔滔不绝的四十分钟下来嗓子眼都要着火了,现在他渴的恨不得喝下一整桶水。
回到办公室,游云放下材料立刻去接了杯水,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口干稍得缓解却依然不够痛快,又续了一杯,同样一口见底。接着便是第三杯,明显舒畅了许多但还是意犹未尽。直到第四杯下肚游云才觉得神清气爽,酣畅淋漓,仿佛是在渴死边缘被救了回来。
他拿着水杯回到自己的工位,那只水杯黑色的外层印着只老虎的卡通图案,是过年时胡青南送他的,好像还是日本一个有名的牌子,不过游云可不在意这些。虽然美其名曰是本命年帮他挡灾的,游云的旧杯子不小心摔碎了刚好缺这么一个替代品,他才不会拿它当佛一样供着。
“这天气闷热,正憋着一场大雨呢。”邻桌的陈老师说完便拢拢头发,把齐腰长发绾起,缓解这鬼天气带来的燥热。
游云一听这话,想起早上的糟心事再加上天气属实闷得人难受,心里更添了几分烦躁。
好在今天没有其他的课程安排,只在办公室备课,写写教案就好了。
很快到了中午,游云向来不在家开火做饭,厨艺先放一边,单说吃饭的氛围他就更喜欢学校的食堂。
教职工食堂跟学生食堂是分开的,没那么大,但胜在味道好。同样是大锅饭,老师的伙食在学生们眼里已经是小灶级别的了。
游云打了份米饭,他最爱的糖醋里脊今天没做,来个西红柿炒蛋再配上红烧肉也是不错的选择。
拿起筷子正准备开动,“轰隆”一个大雷劈天而下,声音干脆响亮,毫不拖泥带水。雷声由强渐弱,持续了四五秒左右,接着便听见“嘀嗒嘀嗒”的动静。狂风不知何时而起,雨滴被斜拍在玻璃上,那声音好似从喇叭里出来被放大数倍,与适才雷声的鼓点相得益彰。
突如其来的雷雨引得游云望向窗外,早上还明媚的阳光不见踪迹,灰暗的空中下着细密的雨,声音已响成一片,没有了滴答的留白,听不出节奏,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
游云收回视线,夹起米饭大口的吞咽,正考虑着没带伞的自己该怎么回去。
突然,熟悉的感觉再次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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