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勉跨出一步,场景变换。
眼前是根通天红漆雕金柱,身后是高得吓人的白玉石阶,威严的声音从看不见尽头的大殿上传来。
“陈氏长子,袭击储君,罪不容诛,念陈家满门忠烈,故从轻发落,赐挖去灵根,发配煞天城。陈安兴,你可知罪?”
那道威严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周勉耳膜发疼。
陈安兴吐出一口鲜血,在虚虚晃晃的光影中磕头谢恩,不卑不亢轻声道:“陈安兴,知罪。”
“那便立刻执行,以示君恩。”
周勉明明离得很远,还是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周勉静默良久。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从周勉身边跑过,如同脱缰野狗。
幼年殿下。
他满脸是泪,软糯的脸上灰扑扑的。
浩浩荡荡的官员从大殿走出,仿佛看不见他似的。
只有陈安兴挣开搀扶他的紫衣男子,走过来摸了摸幼年殿下的脑袋。
官员们的目光几分古怪,几分怜悯。
两个残废怎么还开始惺惺相惜起来了。
陈安兴眸子一暗,侧身挡住那些目光,将幼年殿下拉到僻静处。
“安兴,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害了你。”幼年殿下泪如泉涌。他以前拉着陈安兴的手腕,会感觉到澎湃温和的灵力。
现在什么也没了。
和自己一样什么也没了。
就像走进一片小鸟叽叽喳喳喧闹的林子,此刻千山鸟飞绝了。
陈安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似寒凉天气里的暖阳,他轻声道:“殿下,不怪你,你也没有害我,以后不准再这样说了。”
“就是怪我,他们说得对,我就是扫把星。我留在世界上只会祸害人。”幼年殿下绝望道。
原来那些太监们说的都是真的,他只会让身边的人倒霉。
一想到这,幼年殿下又难过了几分。
陈安兴忍着胸口疼痛,脸上没了笑容。
被生挖灵根本就疼痛难忍,如今这小包子这样一说,他更是难受。
陈安兴笑起来很好看,不笑的时候又有些文静严肃。“殿下,你若再这样说,便是对不住我们这几年的几年情谊。”
“可你没有灵根了,以后就不能修炼了。”幼年殿下见陈安兴严肃的表情,不敢再哭,只是逮着陈安兴衣角眼尾发红。
“谁说的?”陈安兴鼻腔发出一道轻笑。
“以后走炼体一途也未尝不可。”
幼年殿下听不懂炼体是什么意思,但见陈安兴轻松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双大眼睛染上了些希望。
炼体是什么?另一种修行方式吗?
安兴哥哥还可以修行!
终于有个好消息啦!
“陈公子,您该走了。”
紫衣男子过来提醒道,他手中拿着一副沉重的镣铐。
陈安兴蹲下,拿出方巾将幼年殿下的脸擦干净,他本想说些嘱咐的话,但长篇大论一下堵在了心头,只说出了句:“殿下,保重。”
陈安兴戴上镣铐,朝幼年殿下一拜,清瘦的背影越来越远。
幼年殿下看着陈安兴远去的身影,刚忍着的眼泪又决堤了。他问道:“我们还会见面吗?安兴。”
陈安兴一瘸一拐走进简陋的马车,没有作答。
他在幼年殿下看不见的地方淡淡一笑,轻声道:“会的。”
等殿下一点点长大。
等殿下摆脱这个牢笼。
等殿下名扬天下。
我们就会再见。
幼年殿下见马车飞驰出皇城,忍不住追了起来。
可他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
马车如同一只他无法抗衡的大手,在他面前,带走了他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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