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行数小时后,终于在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的郊外唯一的机场停落。
下了飞机,从机场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的额头不那么烫了。但是霍耀廷坚持带我去看医生,他说根据他的经验,我还在发着三十八度的高热。
我就问他:“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见一个帮助过我的人。这个人,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加德满都刺眼的阳光,令霍耀廷一下飞机就戴上了墨镜。他也给我戴了一副。
“原来是你的私事,我就知道。”
“我他妈的说是公事了吗?”他扶着我,叫上一辆出租车,去了加德满都最高档的一家酒店。我知道,尼泊尔是一个小国,紧邻中国和印度,无论是经济还是教育都相对落后。所谓最高档的酒店,其实进去了一看,也不过就是国内中档酒店的水平。
霍耀廷扶着我,躺在沙发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找服务员替我叫医生。
医生很快来了,他测量了我的体温,简单开了药方,嘱咐我要多喝水。尼泊尔以前是英法的殖民地,现在官方用语就是英语。霍耀廷英语不咋地,我就和医生用简单的英语交流。
霍耀廷付的款。
这个晚上,我压根没睡好,翻来覆去的,一直到凌晨三点,高热才退去。出了一身臭汗,洗过了澡后,我才彻底好了。
霍耀廷一直在照顾我。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挺会照顾人的。他不知去哪儿买来了黏糊的白粥,还有咸菜。我吃了一碗,很有胃口。
“谢谢。”
“不用……”他拖长了尾音,瞅着我的眼睛里透着一点疲惫,“不过,你这样说,还算有良心。”霍耀廷一夜未睡,眼睛不但熬红了,眼圈更黑的像是熊猫眼。
他将房间的窗帘打开,将清新湿润的空气透进来。
“加德满都是个好地方。”他看着远处的风景,自言自语。
“你以前……来过?”
“来过,两年前,当时我一无所有,听说尼泊尔金子多,就来这里碰碰语气,就是在这里,我遇到了一位定居多年的华人,他真是我的贵人,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没命了……”
他就告诉这么多。
“何槿楦,赶紧起来。我要带你出去转转。”
“不去见你的那位贵人了吗?”
“他去朝拜了。”
“朝拜?”我知道尼泊尔是佛国,国中人大都信仰佛教。一年之中,四面八方的佛教徒来加德满都的寺院朝拜的很多。
所谓朝拜可不是简单地磕头,而是从一离家起,一直到目的地为止,这漫长的一路,都是一步一磕头地虔诚地朝前匍匐。有些人,夏天就从家里出发,到了冬天也未必能到达。
“何槿楦,你信佛吗?”
他忽然扭头问我。
我想了想,就摇了摇头。我不信佛,也不信耶稣,我是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
他听了,就要说话。可马上却又有些兴奋。“你听,远处有风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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