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和这厮相处的短短五天,他是在用糖衣炮弹软化我。
我虽然嘴里吃着他做的菜,手上拿着他买的水果。但我也不会忘记,这人脾气极坏,性格冲动,暴躁小心眼……我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的缺点和优点,是能够五五分的。综合来说,还是不及格儿。
可我还是沮丧。因为这厮不是吃素的。他不是小绵羊,他是大灰狼。一到了晚上,他就和我来真格的了,而且花样儿极多。
我不知道,我这样和他算什么。
周五。出门的时候,这厮告诉我,今天晚上吃面条。手工面条,他自己和面擀面。果然,下班一开门,这厮就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
金色的夕阳从厨房的小窗口照射进来,照在他的头发上,将他的头发染成了淡淡的一层金色。这厮专注于某一件事的神情十分专注,十分的……有魅力。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他的魅力。
我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手中的大面饼上下翻飞。这厮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圆溜溜的不长不短的粗木棍儿,一下一下地擀着面。
这一须臾,令我的心里升出了几许感动。我是不信什么算命什么风水先生,但我记得一件事儿。那时我还和唐松年没离婚,大晚上的,他拉着我去一家新开的茶厅。出门时,唐松年说想上个厕所,我就站在街边等。街边摆了一个算命的小摊儿。我出于无聊,加上这算命的人热情,非要给我算命。我就说你不如算算婚姻吧。
这算命先生装模作样的,将手指儿掐了几个来回,终于语重心长地问我:“刚才,那位和你一起的先生,是你的丈夫吗?”
我听了,当然说是。岂料,这个算命的居然说唐松年不是我最后的良人,说他克不住我,命途多舛。他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我以后的老公名字里带雨带电,其他的都是桃花一现,没有结果。当时我一心等唐松年出来,这算命先生的话,我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可,这会儿我想起来,心里却不是味儿。我咀嚼着霍耀廷的名字,带光,还带电?难道霍字上面不就是一个雨嘛?耀字的部首不就是光吗,光不就电嘛?
我的心抖了三抖。那位算命先生是神人呀!
我呆呆地站着不动。这厮终于发现了我,他偏了偏头,微笑地问:“怎么了?”
我喉咙有些哽咽。“没怎么。”
“是不是震惊我娴熟的手艺,所以看呆了?”他有些儿得意。
我就问:“你这擀面的手艺儿,都是跟谁学的?”
“我母亲。”提起他的母亲,霍耀廷的神情有些黯然。我突然想起那座小岛上那个廊子中画像上的女人。我已经知道霍耀廷有两个母亲,一个是养母,一个则是亲生的。
他说的,当然是他的养母。
“好了,你出去吧。厨房小,我担心你碰到面粉,将手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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