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夫人进了中宫之后,大门就紧闭了,除了她和皇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外人在。而焕帝就站在中宫的宫墙外,听着中宫里面隐隐约约的尖叫,一动也不动。
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风呼呼地吹着,绕着所有人一圈又一圈,直到夜幕降临,司马夫人才从里面出来,她长长的指甲里,滴落出一滴滴红色的血。
“哐当”一声,她右手的匕首掉在了琉璃砖上,木木的眼神里面没有一点情绪。许久,被风吹冷的她眼珠子终于转了转,看见了一直在外面等候的焕帝。红色的灯笼在屋檐上晃着,但也不及司马夫人眼里的红,红得令焕帝惊心。
司马夫人的手暗暗地抖着,紧闭的嘴唇干燥而苦涩。又过了许久,她终于张开了嘴,似欣喜又像幸灾乐祸,更像是有了报仇过后的快感。总之,她的嘴角虽然在上扬,但是眼里却是眼泪:“从今天开始,王黛再也不会勾引男人了。”
说罢,司马夫人用手绢擦了擦手,随即便将紫色的手绢丢入了凛凛的狂风当中。她在宫道中渐行渐远,形态依然端庄,步伐依然有条不紊。那条手绢在她身后缱绻,最后被吹到了一滩污水当中,没了娇贵和艳色。
“呃……呃……”中宫,一个女人躺在了地板上,嘴里咿咿呀呀求着救。她好痛,从骨头到皮肤外都好痛,痛彻心扉。血无声无息地从她胸前的衣服浸出,殷红的眼色和高贵的黄色混在了一起,就好像她皇后的光环已经全然失去。
王黛不记得叫了多久,最后哼哼唧唧的她连一点声音都不发不出来了。终于,有一个人出现了,她模模糊糊地只听见:“奴婢竹深,伺候娘娘更衣……”
而此时,焕帝并没有允许任何一个太医进入中宫,而是领着明珠前往了太极殿。中宫陨落之时,却又是一枚新星升起之日。身披彩霞凤冠的楚玉没有按规矩入到自己的行宫,而是来到了空空无一人的太极殿。
“嗡嗡嗡。”楚玉皱着眉头,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响起,太极殿中,那来来回回的微鸣声,已经响了很久。她坐得急躁不安,一大早,她就兴高采烈地从魏府出发来到太极殿,但是想不到竟然坐了冷板凳。
熟读杨萦玉给的信息之后,楚玉并没有在表面显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而是老宫女在旁边有点沉不住气,因为这种情况在魏国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老宫女生怕是因为自己的差错,才导致这局面的发生。
随着夜色越来夜深,老宫女更急了,她开口劝解楚玉道:“娘娘,您先坐坐,奴婢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红色的指甲有没有哪里损了的楚玉,忽然听到老宫女多嘴,冷声道:“安稳站着就行。”
“是,娘娘。”老宫女早就听闻这个娘娘无依无靠,是因为陛下在外相中了才要进宫里来,这种娘娘在宫里通常没什么势力,自然会被一些宫奴看清。老宫女虽然嘴上是应着,心里却鄙夷楚玉瞎正经。
忽然,一阵清脆的笑声传了进来,老宫女一听,立马摆正了脸色:“见过明珠姑娘。”
“陛下说,这后宫是你的了。”
一个凤印,从明珠的手里丢在楚玉面前的地下,众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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