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小诺是珍贵的,她一个人的命,要我蔚家三人偿还吗?”泪水越来越多,她的身子也开始抖动。
“我一直都觉得,是我们有错在先,所以我连恨的资格都没有。”她歪着脑袋看啧韩邵庭:“所以,即便你的伤害让我痛不欲生,我也没恨过你,可是……我外公和孩子有什么错?”
她说着,狠狠地哽了一声。
“我才是祸因,你们该找的不是我吗?”
“莱莱,你怎么了?”韩邵庭有些紧张地上前,却被狠狠地甩开:“你们可以为小诺报仇,我是不是也可以……为我的孩子报仇啊!”
“莱莱,当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极力地想安慰她的情绪,可她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
嗤……
“不是我想的那样?”蔚莱嗤笑一声后咯咯地笑起来;“可是,我只看结果。”
“……”
“我只知道他已经四个月了,却被生生搅碎……”
韩邵庭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
“韩邵庭,你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吗?”她逼近:“咯吱、咯吱的,就像……”她微闭双眸似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
忽然睁开眼睛笑:“或许,你听过嚼软骨的声音吗?咯吱……”
噗通——
韩邵庭脚一软,摔在地上。
蔚莱慢慢地蹲下了,脸上露出浅笑。
“就是那样的声音,我时长会梦见那声音,梦见一个没手没脚、血淋淋的孩子在地上爬、爬到我的牀上,哭着问我为什么不保护他。”
“你知道,我有多怕吗?”蔚莱颤抖:“他爬到我身上,可是我动动不了……”
韩邵庭捂住胸口,那里绞痛的厉害,许久他才提上一口气来。
孩子的事……他也曾心痛,也曾想象如果他出生会是什么模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一定要说后悔,那就是自己把话说的太过狠绝。
“莱莱……”
“即便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谁让我欠你的呢!”她笑:“可现在……不一样了。”蔚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韩邵庭,小诺是有家人了,就算欠,我欠的也不是你。”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领:“所有你给我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的还给你!韩邵庭,我恨你……”
我恨你!
她说得那么坚决,可还不待他说什么,蔚莱已经晕倒在他面前。
“莱莱!”他惊呼着抱住她,赶忙喊了家庭医生。
是他的错,是他不好,他不该让她这么激动的,她的情况一回来他就该把她安排在医院的。
医生简单的急救之后,韩邵庭将她送到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只说是情绪太过激动才晕倒,还说今后尽量顺着她,让她开心……
这,简直就相当于死亡警告。
韩邵庭抱着蔚莱,轻轻地亲吻她的唇,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她的脸上。
蔚莱,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你回来就是为了要折磨我的吗?
他在失去她的痛苦中生不如死的过了两年,如今找到她却被告知,她将不久于人世……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吗?
失而复得,然后再失去……
“莱莱,不要离开我,别抛下一个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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