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一靠近,她像是一株无骨的藤蔓缠绕上他的身子,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迫切地汲取着他衣袍上的冷意。
“谢灼。”
谢灼跪在榻上,想要将她唤清醒一点,可她整个人烫得厉害,倒在他怀里如同一滩水,手还无意识去扯他的衣袍。
谢灼手一触,女郎眼里满是泪水。
她在他怀里扬起头,哭着道:“谢郎。”
就如她少时受到委屈来。总与他哭诉时一样。
谢灼垂下浓长的眼睫,凝望着她。
谢灼早就告诉过她,从回京之后,对她便没有半点真心。
四年足以改变一切,当年崔家被指叛国,谢灼在雪夜里跪了一整夜,只得到崔昭仪投缳自尽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后来他被自己最敬爱的父皇放逐到北地,看着无数母族的儿郎死在流放的路上,北疆风霜犹如刀割落在他身上,化成了他无情的眉眼。
于谢灼而言,他并不需要情与爱,站在权利的巅峰,心房已是彻底的空虚,过往的一切都已抛之在身后,心中戒断了一切感情,更没有她的一丝位置。
直到前夜看到她的落红,他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心绪不能平复,良久才接受自己才是她第一个男人的事实。
谢灼伸手擦去她眼角所有滚烫的泪珠。
他很清楚自己近来心绪波动的来源,是过往埋在心底的旧情起了牵引的作用。
谢灼不会让这一份感情过多的纠缠自己。
至少不该是现在。
他与她只是因为那一纸契约,而短暂地绑在一起。所以他不必觉得对不起她。
她已然去解自己的裙带,伸手来搂他的脖颈,一边亲吻他的下巴,一路下滑,温热的温度淌过他的喉结,将脸颊埋入到他的颈间。
谢灼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
显然她这副模样,谢灼根本无法带她离开。
他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再低头看向昏倒在地上的裴七郎。
危吟眉眼前朦朦胧胧,意识殆尽前,看到的是郎君俯下俊容,道:“莫要唤我谢郎,唤我七郎。”
七郎。
危吟眉颤着唇:“七郎。”
青色的帐幔随之落下,晃动的日光遮住了二人的身影。
不过一盏茶工夫,一声一声的“七郎”便从里面传来。
殿外,裴太后驻足而听。
那女儿家柔柔抽泣唤着七郎,像是江南袅袅的溪水被撞散在溪畔边石头上发出声音,听得人耳朵都酥麻了。
“晚些时候,你进去送点清洗的热水,”裴太后笑了笑道,“未料到裴七郎看着瘦弱,实则在男儿家中也是龙精虎猛,走吧,等会我们再出来。”
她继续往内殿走,紧绷了一日的精神,总算可以歇下。
然而谢灼的话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不去,她清楚极了,谢灼今日来此,便是敲打警告自己,他已经知晓了她的谋划。
她在榻上翻了个身,阖上双目,对宫人道:“等七郎好了,唤哀家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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