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大人来京城这么多日,未进宫好好与我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倒是杨将军府似乎跑得很勤?”陆旸天带着质问的口气,高高坐在主位上。
盘吟俯身在下,淡然道:“三皇子的侍卫一直在我房外徘徊,却重来没有进房间请我,我以为是三皇子特地放我的假呢。”
陆旸天讥讽地一瞥眼,又道:“那么今日呢?盘大人休息够了,能谈一谈我们之间的交易了?”
盘吟沉默一会儿,清然道:“三皇子是等不及了,想要篡权夺位么?”
话落,陆旸天身边的侍卫杨凌立刻拔刀出鞘。
陆旸天一抬手,阻止了冲动的杨凌。宫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但坐在主位上的陆旸天气势嚣张,一点也没有被点破的慌乱,站在殿中间的盘吟面色冷凝,却也镇定自若,进退自如。
“所以,凭借着盘大人的财力,可愿为我的军队提供粮草装备呢?”陆旸天也不遮不掩地把话敞开了说。
盘吟眉头紧锁,哑声劝道:“三皇子有德有才,必是真龙天子的命道,又何急于一时?三皇子若能多为百姓考虑考虑•;•;•;”
“所以呢?盘大人是不愿与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么?”盘吟的话听在陆旸天的耳里,只能当是文人的软弱,没有半点听话的必要,盘吟的话被硬声打断。
盘吟紧握垂在身侧的手,看着陆旸天傲然绝然的脸,平静道:“若三皇子执意如此,那么盘某也可为三皇子效力,只是三皇子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是一介儒生,一个钱塘县的小官,一个地位卑劣的商人,何以出这样威胁之词?
站在陆旸天身旁的杨凌见状,出声骂道:“盘大人可别得寸进尺!”
盘吟盯着陆旸天,未言。
陆旸天的眼一眯,也冷沉道:“盘大人想要什么条件?先说一说。”
盘吟接着道:“盘某可以为三皇子的军队散尽钱财,但是三皇子要答应我,军队攻城掠地,每进一城,士兵不能奸杀抢掠,要尽可能不扰百姓,决不能为了夺下一座城池而屠城,三皇子能为你的千军万马做这个保证么?”
我的军队自然军纪严明。我十三岁便与父皇行军打仗,自然比盘大人你要明白百姓对一支军队的重要性。”
陆旸天沉吟一会儿,又道:“只是盘大人似乎太慈悲心肠,却不知道打仗决不能心慈手软,屠城或是其他的什么对百姓不利的事,时机若如此,当做则做,战场绝不是像盘大人这般在嘴上谈兵便可的。”
盘吟看似傲慢地轻笑一声。
若说起战争,在人间几万年,看着一个个国家被吞灭,一个个新朝又建起。
刚来人间之时,文明远未现在发达,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斗争,逞凶斗狠,更为残酷。为了解救百姓,自己几万年来研读兵法,在一些小朝代中,也带兵打仗,唱过征歌离歌,看遍黄沙枯骨,战争对百姓的残酷,又只是陆旸天这样的皇族贵胄所能体会?
陆旸天看着盘吟脸上讥讽的笑脸就觉得碍眼。陆旸天诘问道:“盘大人作何想?”
盘吟道:“粮草马匹,盔甲兵械都由我出资一大半,我对百姓的安危有我自己的坚持,还望三皇子能够谅解。”
站在身旁的侍卫杨凌不屑地冷哼。
这也是陆旸天的心声。陆旸天感觉备受威胁地一眯眼,沉声道:“盘大人若坚持,就答应盘大人的要求,大人可为我去准备了吗?”
盘吟躬身道:“那小官先告退了。”
盘吟退出殿门。
杨凌贸然问道:“王爷,盘吟只是一介书生,若他不肯出力,让我去,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就什么都肯做了,您何必忍气吞声?”
陆旸天脸色沉沉,道:“你可笑的认为,我们只要答应了他的条件,他就愿意为我们出银子了么?”
杨凌不知所以,问道:“请王爷明示。”
“你不了解他,我下了一趟钱塘,知道他是以百姓为中心的人,其他什么都不放在他的心上。”
“王爷的意思是说?”
“你要盯着他些,我们不仅要靠他走这一条路,还要另辟蹊径。”陆旸天沉声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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