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头一看,只见站在地上的如意用一只手指着他的头笑的前仰后合的。清明问,怎么啦?如意笑着说,你就不能骑慢一点儿吗?看把你热成什么样啦!整个脑袋气冒的像滚开了的水锅似的!后边儿又没狼追你,你有什么好急的?我在后面坐着,也快被你颠散架了!唉哟!疼死我了!说着,将手放到后面去揉搓了两下。
清明认真地说,你们这儿离那孩子家有二十多里地呢!我把你送过去,帮那孩子驱了鬼魂,再把你送回来,一去一来,就是五十里路程,然后我还得骑车回家,又是二十多里路,前后今天要走七十里路,你说我不急行吗?
如意听了,突然止住笑,说,照你这么说,就是够你跑的!看来,我还得帮帮你;你把自行车给我,我骑,你坐,保证一会儿就到。
清明看着如意那细皮嫩肉的单薄身子说,你行吗?你一个女孩子,驮我这么大个人!如意说,没问题!你别忘了,我是鬼仙。说着,走过来,从清明手里接过自行车把,将大衣的下摆向后掀起,抬腿跨上自行车,把车蹬起来说,快上吧,看看我骑车的技术比你怎么样。
清明迟疑一下,紧跑几步,追上如意,坐在了自行车后架上。
如意问,你坐好了吗?清明说,坐好了。如意说,你抱住我的腰,我骑起来会很快的,别把你摔下去。清明说,我经常坐,没事儿,手却并没有抱前面如意的腰,虽然他心里很想抱,但总觉得有点儿难为情。
如意脚下开始用力,自行车速度开始加快。清明刚开始还能感觉到自行车的颠簸,可是后来就感觉不到了。只有耳边传来越来越响的风声,路旁景物渐渐移动的像飞一样快。
如意问,顺了这条路一直走吗?清明说,一直走,走到公路上。说着,低头一看,心中大惊,身子一阵晃荡,差点儿从车上颠落下去,本能地把手向前伸去,紧紧搂住了如意的腰。
叫清明吃惊的,不仅是他的自行车像高速行驶的摩托车一样快;而且自行车的两个轮子根本就不沾地面。确切地说,他的自行车不是在跑,而是在飞,在离地面一尺高的地方向前飞。如果这时候,不小心从自行车后座摔下去,不把胳膊腿摔断,那才真是怪事儿。
清明当然不想摔下去,于是,他把手臂紧紧搂抱住如意的腰,身子和脸也跟着贴在如意的后背上。清明的脸贴在如意软绒绒的狐皮大衣上,感到格外温暖和柔软,他很想就这样静静地睡去,慢慢闭上了眼睛。
清明的眼睛刚闭合一会儿,如意便用背向后面顶了两下,说,公路到了,还向哪儿走?清明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自行车果然停在了公路上。清明辨别了一下方向说,顺路往下走一段,左边有一个叉路口,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
清明话音没落,便觉身子向后一仰,如意再次让自行车飞了起来,一阵快似一阵。
一路上,清明一刻也不敢放松那只搂了如意腰的手臂,直到看见杨丽家所在的那个村落,才用抬起手来,指了告诉如意。
如意听了,渐渐把车慢下来,在村头路口停下。清明说,你怎么停下来不走了?如意说,你下来,我们得商议一下这个鬼魂该怎么驱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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