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楦……”他深呼一口气,告诉我,“别急,我马上就过来。”
“好。”
我不能让刘淑娟躺在冰冷的地上。房东大叔帮我,将刘淑娟放在了沙发上。
房东和几个租客走了。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唐松年真的来了。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看着沙发上还陷入昏迷中的刘淑娟。“槿楦,我妈来找你干什么?”
他似乎有些紧张。
“赶紧的,我们得将她送去医院。”
“不用。我妈有眩晕症,过一会就缓过来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唐松年说,这是她的老毛病了,让我不要紧张。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唐松年慢吞吞的:“槿楦,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一愣,然后就低了头。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我想摇头,但又觉得,这当口,我要诚恳。想想我又抬起了头。“松年,我什么都知道了。”
我说的含蓄,他听了,脸上就一变。
“你妈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得了尿毒症,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我懊悔我自己的粗心。唐松年的气色暗沉,看着和健康的人很不一样。如果我多关心他一点,我就该能看出来的。
唐松年就苦笑。“槿楦,我不想让你担心。”
我就赶紧安慰:“松年,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不是二十年前了,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你真的不要太担心。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儿的!”
我说,从现在起,你就得答应我,好好调理身子,配合医生,及时住院,工作的事儿先放一放,再不能做工作狂了,那样你的身体会更糟糕。”
唐松年就静静地看着我说。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是我们唐家的遗传病,祖传的。以前,我也找过医生咨询,医生说这种事一般男传女,女传男。当初我还存了侥幸心理。两年前,我妈为了撺掇我和你离婚,还特意去医院造了一张假的病。但是,很快我知道了真相,除了狠狠骂了一顿我妈后,又及时地去医院做了检查。当时我的身体还没出问题,还是很健康的。但我没想到啊,噩运还是不想放过我啊……桑宁刚走了没几个月,现在我又得了绝症……槿楦,这很好笑对不对?当时我知道了,也是很吃惊不敢相信的……但我又不能不接受现实……”
他让我别责怪刘淑娟,毕竟她是为了他自己。就算对着我说出一些不得体甚至具有攻击性的话,唐松年也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说我没放在心上。我只是关心他的病。“你早点住院吧。”
这时,我发现躺在沙发上的刘淑娟嘴里似乎发出什么声音。难道她醒了?我走过去一看,将她慢慢扶了起来,让她靠在沙发上。没错,唐松年说的不错,刘淑娟是真的缓过来了。她也听见了儿子的声音。
唐松年也过来了。刘淑娟一把抱住儿子,嘴里就呜咽起来。
“妈,你不该来找槿楦!”唐松年轻声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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