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唯的话,让艾晴恨不得当场把他碾成粉末,伸手扶住他小声道:“尹唯,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耻?”
他无关痛痒地靠着,不予回答。
“尹医生,你没事吧?”施国平看他差点摔倒,就想回过头来搀扶。
“没事没事,幸好有艾晴同学在。”尹唯可不想有人过来煞风景,破坏他揩油的计划。
艾晴用手肘暗暗撞了他一下,对着施国平说,“大哥,你把车开出来吧,我扶着他就行。”手指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
尹唯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好像软脚虾一样靠在她身上。
艾晴火大地抱住他的胳膊,向上一提,几乎是揪着他的衣襟把他丢进后车座。她原本是想坐到施国平旁边的副驾座上的,谁知尹唯使坏,手上稍一用劲,把她拽进车里,挨着自己坐下,而后“砰”地关上车门。
“好了施队,可以开车了。”尹唯不给艾晴下车换位的机会,单手扣着她的手腕,朝着前面的施国平说道。
施国平直接透过中后视镜看了艾晴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异意,开车离开。
很快的,他们就到了“广记茶餐厅”,老板一看到施国平,连忙上前招呼,“警官,是又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们刚好肚子饿了,推荐几个你们这里的招牌菜给我们吧。”艾晴的声音很清脆,听起来能够让人卸去防备,但她的眼神明亮锐利,认真留意着老板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哦,好,我这就让厨房给你们做几个拿手小菜。”老板笑呵呵地说着,“阿亮,快点准备三副碗筷。”让伙计摆放餐具。
艾晴见老板进了厨房,仔细查看周围的桌椅,发现所有的桌椅都被换掉了,跟之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小亮哥,你们今天是不是换了新桌椅了?”
“是呀,味道有点重,您是不是感觉不舒服?”小伙计愣一下,以为是新桌椅的味道太冲,连忙向他们打招呼,赔不是。
“没有,别这么紧张。”艾晴笑着安抚,其实新桌椅没什么味道,但是换桌椅的原因她已经非常清楚。
“那现在那些旧桌椅呢?卖了吗?”艾晴继续打听。
“没,下午五点多才换的,来不及让收破烂的带走,都在后巷堆着呢。”小伙计大大咧咧地回答,跟这样的美女聊天,总会更加热络一点。
艾晴的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凑近施国平,小声道:“大哥,通知鉴证科的人来一下,验一下后巷的桌椅。”
“啊?”施国平满是疑惑地看着她,道,“为什么啊?你查到什么了?”
一旁的尹唯听着她的问话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死者头部被钝物击伤,留下木制碎片,很可能是桌椅击打时留下的。
艾晴知道尹唯的验尸报告还没有交给施国平,想凑到他耳边解释一下,被看出端倪的尹唯抢先道:“施队啊,原因我告诉你,附耳过来。”
施国平眨巴眨巴眼睛,见艾晴没有说话,就凑向尹唯,听他说完之后,恍然大悟,拍案而起:“好,我现在就……”声音一响,引来周围人的注意,艾晴用力拉扯着他的衣摆,使劲使眼色,他才捂着嘴坐下,憨笑道,“我发微信。”
艾晴暗暗松了口气,看到老板走出来给他们上菜,特地起身去盛饭,目光却留意着厨房和地上的垃圾桶,发现有好几个快餐盒子。虽然标签都是“广记”的,但是店里的人吃饭哪里需要用到外送盒,直接用碗筷吃就好了。再朝着里面探了一探,发现有个一人高的储藏室。
“小姐,你在看什么?”老板察觉到她的异样,来到她身边问道。
“没什么,就想知道这些真的是老板做的吗?不会是藏了个很厉害的厨师吧?”艾晴是故意这么说的,留意到老板的嘴角动了一下,眉心也跟着皱了皱,眼神闪烁,心虚的表现。
“怎么会,都是我做的,我是有二级厨师证的。”老板憨笑着回答,笑容有点僵硬。
艾晴点头,回到座位,看到老板进了储藏室,连忙起身,说,“大哥,抓住老板,阿豹就在储藏室里!”她的言辞非常肯定。
施国平一听,立刻就冲进厨房,也就在这个时候阿豹也察觉到危机,推开老板从储藏室跑进来,从后门离开。
“阿豹,别跑!”艾晴踩着厨房的长桌一跃而起,追了出去。
尹唯几不可见地蹙眉,跟着她追进了后巷。
餐厅内的桌椅几乎把整条后巷都堵住了。阿豹跑在前面,不停地把暗巷两边的东西抓起来丢向艾晴,几张木制方凳直接砸在墙上碎裂,小木碎片被作用力弹起,带刺的尖头落向艾晴。
她想挥手挡开,但是这样手臂依然会受伤。关键时刻,尹唯一把抱住她,将她压在墙上,手里旋转自己的外套风衣,裹住了那些木条直接砸向逃跑的阿豹。
哇——
阿豹的腿弯被碎木块击中,前扑倒在了地上。
艾晴立刻推开尹唯,跳过面前的一排凌乱桌椅,膝盖狠狠扣向阿豹的背脊骨,在他抬头惨叫的时候,扣住他的脖颈,锁喉。
“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用凳子打了她一下,她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阿豹挣扎着胡乱叫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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