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几个部门的元老点头打了下招呼,然后就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的笑容好像比刚刚要生动那么一丁丁点。
段然很自然地在杜青晓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杜青晓从桌子上爬起来,坐直了一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两耳不闻身边事。
{{{(≈gt_≈lt)}}}其实她是紧张来着。
反观段然,倒是很自然地一手插在口袋里,身子靠在椅背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听讲台上人说的话。
赵霖霖很小心地扯了扯杜青晓的袖子。
&ldo;部长怎么坐这儿了?&rdo;赵霖霖的五官都扭在一起了。
青晓抿着嘴,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杜青晓余光里看见段然的一只手放在桌子上,食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因为消瘦,手腕尺骨凸起得特别好看,手背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从前在画室,就是这一双手,竟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她都看痴了。
她感觉自己身体绷着,要是有谁现在推她一下,她可能会直挺挺地从座位上摔下去。
过了一会儿段然的手机响起来,杜青晓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段然接电话很快,听口气好像是熟人。
青晓这才放松下来,身体倾斜到桌边,又半趴下来。
然后耳朵突然被一个温热的事物覆盖住。微微转过身,看见是段然将自己的手机送到了她耳边。
她正在疑惑,就听见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居然是猴子。
&ldo;丫头是我!&rdo;
听到这声音,杜青晓的紧张悄然释放。
&ldo;你打国际长途?&rdo;
&ldo;不是的,这个是网络语音通话啊!我可打不起国际长途塞。&rdo;
杜青晓笑;&ldo;漂洋过海的日子怎么样?&rdo;
&ldo;先不说这个,丫头,你有没有圆子的联系方式?&rdo;
青晓思考了两秒钟。
圆子交代过,不要给任何人她新的联络方式。
然而杜青晓还是报了一串号码。
杜青晓觉得圆子说的&ldo;任何人&rdo;,大概不包括猴子。
杜青晓看了身边的段然一眼,发现对方也在静静地看着自己之后,赶紧收回目光。
&ldo;谢了!回来请你吃饭!&rdo;
青晓哼了一声:&ldo;这种遥遥无期的饭,我还是不要期待了。&rdo;
她把手机还给段然。段然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最怕他这副样子了。
&ldo;你这么看我干嘛?&rdo;
&ldo;你和猴子说话的时候,一点也不紧张。&rdo;段然不带任何停顿和思考,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说话间他的身子已经倾过来,有些探寻的意味。
&ldo;但是在我面前,却紧张?&rdo;
杜青晓愕然。
他的判断快速准确,她自己也早有意识,然而这紧张却来的没有理由,起码在他眼中,没有理由。
而她自己,竟毫无意识地将紧张暴露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想到过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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