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雨下的屋檐,裘实已然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帝后的关系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说他们关系不好,偏偏人至中年兴致不减,说他们关系好,又让人觉得只像是在各大场合时逢场作戏,两人独自相处时十分冷淡。
裘实并不知道她会成为帝后谈话的中心。
成澄几近小心翼翼地讨好,&ldo;耿瑶,你之前不大喜欢的宫女秋实,把她送回原来的地方去吧。&rdo;
&ldo;她做事并无差错。&rdo;皇后已然开始整理衣衫,她尽力撑起身来,&ldo;就算没有秋实,也会有春实,冬实,夏实……皇上的心思,臣妾自然是能够理解的。&rdo;
&ldo;你所谓的理解就是像这样一次又一次……&rdo;
&ldo;那陛下以为臣妾还能做什么?&rdo;她浅笑,眉眼勾勒的线条流畅依旧,可是眼底却泛着冷漠。
&ldo;把秋实送走吧。朕暂时不想看到你我之间出现个这么个不舒服的人。&rdo;如果可以的话,他同样愿意为她做一切他所能做的。
纵使他知道自己已然错过了太多,也犯下了太多的罪过。
&ldo;其实,有的时候臣妾很羡慕太子妃,她与煜儿之间似乎从来未有过猜忌,怀疑或者说任何不应该存在的思虑,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覆水难收。&rdo;
成澄犹豫了许久,像是在铺垫什么那般,&ldo;朕的身体可能……撑不了多久了,皇后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朕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rdo;
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他近来身子状态不算康健,不过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台阶,现在只要她肯……下了这一个台阶。
雨滴依旧在坠落,他不会再写任何多情的恣意的文章,更无法勾勒出她最初从雨中走向她的时刻,好比不像是人间的风景。
&ldo;皇上正直正年,何必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开这种玩笑臣妾很不适应。&rdo;
&ldo;朕也的确只是在开个玩笑,不然朕如何对皇后再行……&rdo;
耿瑶披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要亲自去太医院,她要问个清楚。
裘实见状,以为皇后又和皇帝不欢而散,她进里面去为皇帝穿衣,谁知帝王薄怒道,&ldo;滚出去,以后别在朕的面前转悠。&rdo;
裘实狼狈出门。
不甘心,从这一刻起,到达了极致。她或许是可以离开这一座宫殿的,前提是这个后宫以后谁也别想安宁。
混乱之中,人们应该都会知道,宫里的她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
皇后去过太医院,如释重负,皇帝……不过是得了些小毛病,接二连三再一起所以出现了咳血的症状。
耿瑶隐隐担忧,又有些后悔,早知今日就不那么早宽衣解带,他现在身体如此单薄,她却……
不提往事了。
耿瑶拿了把油纸伞直穿宫殿,到达皇帝面前时冷不防多言一句,&ldo;可真是娇贵的身子。&rdo;
皇帝一时半刻也没能离开,&ldo;皇后刚刚在嘀咕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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