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不经意间也发现了这个女子,她的身边坐了一位老者,鹤发童颜的样子。对面的位置上,两个日本士兵正在嬉笑着低声交谈着些什么。
杨越侧了侧耳朵,把两人的谈话听了个大概。
&ldo;福田君!&rdo;许晴忽然用日语喊到。
&ldo;恩?&rdo;杨越正专心地听着鬼子们的谈话,猛然间觉得有人好象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针扎般的疼痛。
回头看去,许晴的脸上一副氲怒的表情。
&ldo;很漂亮吧!?&rdo;
&ldo;恩!确实很漂亮。&rdo;杨越咧着嘴,&ldo;嘿嘿&rdo;一笑,只是脑子里搜刮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他所学的哪个词来形容少女的容貌。
&ldo;看我的口型。&rdo;许晴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自己的嘴:&ldo;国‐‐色‐‐天‐‐香。&rdo;
&ldo;国‐‐色‐‐天‐‐香!&rdo;杨越转着舌头把这句新学会的日语悄悄地复述了几遍,自我感觉良好之后这才闭上了嘴。
&ldo;哼!&rdo;许晴一扭头,不再理会重新把视线投向对面的杨越。
车厢里很安静,钢轨和车轮的碰撞声成了此刻唯一的主旋律。两个日本兵也不再说话,一个个带着淫荡的笑容盯在了少女的脸上。
杨越忽然想笑。愤怒的笑。
一直听说鬼子士兵是禽兽士兵,只是从他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除了称得上顽强地近乎变态的战斗精神外,他还真没见识过这些披着人皮的牲口们的真正面目。传说中没有了兽欲就没有了战斗力的&ldo;大日本皇军&rdo;,不知道今天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又会玩出怎么样的火花!
面对不怀好意的笑容,少女身边的老者在不住地叹着气,他左右张望着,盼望着能找到一处别的座位。只是诺大的车厢里,好象已经没有了空着的座位,就算有,旁边坐着的也一样是鬼子兵。
&ldo;爹爹&rdo;少女忽然开了口,虽然声音极其细微,可杨越能听地很清楚,少女的声音很甜,有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感觉。
&ldo;爹爹你挪挪,我要出去。&rdo;
老者站起了身,把过道让给了少女,少女避开了对面两道热辣的目光,勾着头望外走去。杨越看得真切,一只&ldo;咸猪手&rdo;趁着少女一错身之际,一把拉住了那件印着朵朵小花的棉布衣。
&ldo;花姑娘,你的,到哪里去的干活?&rdo;
坐在外边的鬼子兵嘻嘻笑着,目光里的猥琐神情让杨越象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ldo;放开我!你这个流氓!&rdo;少女显得很激动,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大声呼叫。她挣扎着想摆脱那只牢牢抓在衣角上的黑手,只是一不留意,另外一只手却拽住了她的胳膊。
&ldo;花姑娘,到哪里去的,跟太君的说。我们的,放你走!&rdo;里边的鬼子兵显然也不是什么好鸟,满口黄牙的嘴里,喷着一股恶臭的气息。
&ldo;你们快放开我闺女!&rdo;老者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两个鬼子缠住,面色不由地大急,他拖着两个&ldo;太君&rdo;的手,不住地哀求着。
&ldo;我&rdo;少女的脸色一阵羞愤,一双悄目里泪水滚动着,颤抖着的双唇蠕捏地说到:&ldo;我我要去解手!你们快放开我。&rdo;
&ldo;嘿嘿,你的前面的带路,我们的,后面的保护!&rdo;两个鬼子笑呵呵地松开了手,他们对少女垂涎已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ldo;不劳太君大驾,小老儿给两位太君上烟了。&rdo;老者颤巍巍的双手在怀里掏着,拿出了一袋土烟丝和几张军用毛票:&ldo;加上这点钱,算是小老儿孝敬两位太君了。还请太君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家闺女吧!&rdo;
&ldo;八噶!&rdo;外边的鬼子大喝一声,一把拨开了面前的一双布满皱纹和斑点的老手,然后抬脚踹在了老者的肚子上,&ldo;你的,滚开的干活!&rdo;
&ldo;爹,爹,你怎么样!?&rdo;少女一把扶住向后倒去的老人,眼眶里的泪水&ldo;吧嗒吧嗒&rdo;地有如泉涌。
老人&ldo;哇&rdo;地一声吐了口鲜血,在那张痛苦地有些扭曲的面孔上,忽然被顶上了一把冰凉的刺刀。
&ldo;花姑娘,跟我走,你父亲的,活!不跟我们走,哼哼!你父亲,死拉死拉的!&rdo;手持着凶器的鬼子士兵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左一脚右一脚地朝老人的肚子上踢去。
老人痛苦的呻吟声马上引来了人群的围观,几个日本士兵甚至站在座位上,大拍着手掌,嘴里狂吠着:杀了他!
一股无名之火在杨越的心里腾地冒起,面对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少女,亏这些自称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里走出来的人渣下得去手!
&ldo;不,不要打我爹!&rdo;哭泣中的少女歇斯底里地喊着,伸手抱住了那只罪恶的腿,&ldo;我跟你们走,你们放了他!&rdo;
&ldo;哟西!哟西!&rdo;鬼子兵们的目的已然达到,两个禽兽哈哈大笑地一人再往老人的腿上踩了一脚后,这才夹着少女,抬脚跨过了散落一地的烟丝和那几张被风吹起来的军票。
&ldo;闺女!&rdo;老人呻吟着还想去拉扯自己的女儿,可他挣扎了几下,却又一头倒在了地板上。
卷六激流涌动第九章
&ldo;八噶!&rdo;
车厢里忽然爆响出一句大喝。杨越转头一看,居然是被吵醒的西村红着一张脸&ldo;腾&rdo;地站了起来。出乎杨越的意料,这个在上司和宪兵面前唯唯诺诺的鬼子军官,也当了一回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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