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躺回去,神态冷淡,&ldo;我不想听。&rdo;
陈勉陪笑道:&ldo;那我也得完成任务啊。&rdo;果然在床前坐下,一五一十,将傅惊辰昨天下午的状况讲给褚浔听。末尾道:&ldo;真的是走得太匆忙。傅老先生的个性,您应该也有所了解……千真万确,傅总决不是有意不告而别。&rdo;
不是有意……那为何飞机已经落地,仍然没有电话打回来?
这般疏忽轻慢。昨日微博上的所谓&ldo;表白&rdo;,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吧。
这些话已经窜到舌尖,被褚浔用尽全力死死咬住。他仅剩的一点尊严,不允许他像怨妇般喋喋不休发泄抱怨。他知道一旦松了口,内心的防线便会一泻千里,再也守不住。
褚浔极力让自己表现正常。他绝口不提傅惊辰,也禁止许倩、陈勉提起。一日三餐,都比平日吃的更多。情绪似乎也变得平稳。他还花费更多时间,去学习构思新的剧本。
数周之前,褚浔便已着手尝试亲自创作剧本。下肢瘫痪,定然是不能再做演员的。要做导演也有困难。如果能写出不错的剧本,那么即便将来永远无法再站立行走,他也可以养活自己。
褚浔以为,演员、导演、编剧,三个工种联系紧密,可以触类旁通。他有表演经验,也为考取导演系做过充足准备。现下想要转行做编剧,应该不至过于困难。
岂料等他当真开始动笔,竟千头万绪一团乱麻。写写停停、删删改改,两周过去,也只写出三页稿纸。
褚浔愈加烦躁。偶尔情绪失控,会握拳大力捶打自己麻木的双腿。但他面上纹丝不显。竟将一众护工都瞒了过去。
陈勉来到公寓的第五天,褚浔仍旧开了手提电脑,时断时续敲击键盘写剧本。这日思路还算顺畅,褚浔盯着屏幕,一气写了一个多小时。
褚浔不宜长久保久一个姿势。陈勉进来协助他更换坐姿。调整过后,陈勉陪他聊一会天。褚浔难得心情尚可,便也随意应付陈勉几句。他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是以迷你新闻弹窗跳出来时,褚浔一眼便看清推送内容:23号c城飞往伦敦的航班ba1xx,因中途发生迫降事故,确认一名中国籍旅客重伤不治身亡。
褚浔瞳孔一点点张大。他反复读了几遍,确认没有看错一个字。
ba1xx。余怀远亲口告诉他,那是傅惊辰改签后的航班。
胸口一寸寸被刺骨寒意吞没。褚浔抓了两把衣襟,忽然开口问陈勉,&ldo;你再跟我讲一遍,傅惊辰……他究竟去了哪里?&rdo;
他两只眼睛亮得诡异。陈勉摸一摸鼻梁,不觉移开视线,道:&ldo;第一站去伦敦。两天后再去伯明翰。今天……&rdo;
&ldo;打电话给他。&rdo;褚浔将手机塞进陈勉手里,&ldo;立刻。马上!&rdo;
陈勉面上现出仓皇,&ldo;不……不行。现在,现在傅总不方便接听……&rdo;
不方便?一通也不方便?是了,死人的确不方便。
褚浔陡然大笑,手臂猛然挥动,电脑被打落在地。
&ldo;褚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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