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龄公主霍地站起身,一手笔直指向她,&ldo;她是太子禁脔,连她自己都承认的!&rdo;左昭仪终于露出鄙夷的神色来,从牙fèng里挤出了三个字‐‐不要脸。&ldo;你爹娘没好好教你规矩,这宫里我当家,我来教你。&rdo;左昭仪偏过头,半边面孔彻底陷入昏暗里,扬声叫年世宽,&ldo;掌嘴,照准了她的脸,给我狠狠地扇!&rdo;年太监应了个是,不多会儿擎着手过来,手上套着小羊皮的手套,到她跟前说了声对不住。宫里掌嘴不在乎响动,只求打得入骨,打得疼。就像笞杖着实落在皮ròu上,表面完好,里头能给打烂了。星河看着年太监扬起了手,脑子里一片空白,知道这回不能幸免。只是这掌嘴对女官来说是莫大的侮ru,啪地一声闷响在她耳边炸开花,把她唯一对旧主的一点愧疚也打碎了。敛步随音照着规矩,星河身上不单有东宫尚书的衔儿,还有外廷二品官员的差事。宫中女眷别说一个昭仪,就是连皇后,轻易都打不得她。左昭仪狗急跳墙,显然是忘了这一点,她只记得宿家是简郡王的奴才,宿星河在凤雏宫里也是奴才,她打得也骂得。所以一巴掌下去,她又逼问能不能把人捞出来,得到的答案是不能,于是有了。今儿给你下个死令儿,高少卿的罪,就算赔上你锦衣使的前程,也得给我洗脱了。这事儿关乎多少人的体面尊荣,我不说,你也应当知道。&rdo;伏地的星河握得两拳颤栗,却愈发显得恭顺谦卑,&ldo;殿下,臣自然会尽全力,可臣还是那句话,朝中官员犯事,不论巨细皆归指挥使南玉书管。臣不过是个副使,上司撂手,臣可以接管,但南玉书抱定决心亲自过问,臣除了旁观别无他法。&rdo;车轱辘话来回说,似乎永远也没个决断了,暇龄公主急得迸出了两眼泪花,声嘶力竭呵斥着:&ldo;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把南玉书赶下台,自己当指挥使不就结了!&rdo;星河没再应她的话,和一个即将痛失所爱的人讲道理,实在太费劲。她戳在眼窝子里,什么办法都想不出,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不可一世的贵人们头一回在她身上体会到了束手无策的彷徨。暇龄公主在地心旋磨,留下除了蹉跎时间没别的了,倒不如上外头活动活动,兴许还有路可走。她转身便朝殿外去,左昭仪急追了两步,&ldo;宫门都下钥了,你上哪儿?&rdo;暇龄公主只说回公主府,很快便出了凤雏门。助威的人没了,再追究下去也没意思了,左昭仪厌恶地看了跪地的人一眼,咬牙扔了句&ldo;滚&rdo;。星河照旧行礼如仪,然后一步一步后退,却行退出了前殿。没把人弄死,终究后患无穷,年世宽似乎比左昭仪更明白这个道理。他一面悄悄觑她,一面亲自送她出宫,絮絮说着:&ldo;宿大人啊,奴才刚才也是没法子,您可千万别记恨我。咱们是给人当差的,闹得不好人头落地,奴才不像您,摁死我比摁死只蚂蚁还容易。其实奴才也是为着您,要是蒙混,您只怕还不只挨这三下,您看……&rdo;星河冲他冷笑了声,&ldo;谙达对我的好处我记着呢,等将来一定一并报答。&rdo;夜凉如水,冰冷的薄雾打在脸上,烫极遇冷,又是一阵骤痛。她没敢抬手摸,可是感觉得出来,大约是肿了。宫灯在宫门上孤伶伶吊着,入夜后侍立的人都撤回各宫了,外面夹道上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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