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江河和莫白开车到了省厅。
“江河,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莫白关掉车门,双手趴在车顶,仰头问江河。
江河弯腰从后座取出一份文件,一张黑脸罕见地浮了丝笑意:“不了,中午跟我妹妹还有妹夫一起在家吃饭。”
“哼哼,江河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有好吃的就偷偷一个人藏起来,从来就没有给我带过一个饭盒!铁公鸡,一毛不拔!”
江河有些好笑,关掉车门,大步朝厅里走了过去。
“莫白,你要是不介意,中午一起来吧。”
“真的?你没跟我开玩笑?”
莫白险些跳了起来。
“嗯,认真的。”
走进来,才发现省厅大门的锁已被人打开,有人已经来了。
莫白顿住脚步,拉了拉江河粗壮的手臂,紧张兮兮道:“这么早,科长该不会是来了吧?我总觉得吧,这些天,科长好像变得很不开心耶。也再也不去操场晨练了,真是好不习惯啊。不过,好奇怪,顾队也不来了。”
江河一张厚厚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他一声也不吭,抬腿走了进去。
无鸢并不在办公室里。
两人在会客厅发现了关阳尧。
“咦,你什么人?”
关阳尧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些拘谨道:“我是来报案的。我女朋友失踪六个月了,我想她一定是出事了。”
江河皱起了浓眉,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对方静默了很久,才从那张眉清目秀的脸裂出一抹惨淡的笑。
“她叫曾璇。”
“璇,美玉也。她却总说,自己的名字才不是那世俗的东西可以比拟的。她说,璇,应当是璇星,是北斗七星的第二星。她还说,自己生来就是引路人,注定要化作万丈光芒照耀羁旅行者。她……是不一样的,就像……星星一样闪耀……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已经找她很久了……很久了……”
说到最后,这个眉清目秀的大男孩竟有些哽塞。
莫白也有些不好受,便温声安慰他:“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的队长本事可大着呢,一定会找到曾璇的!”
无鸢在厅里等了很久。
上午十一点时,才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低哑的刹车声。
顾经年从那辆漆黑的悍马里走下车。
他今日的穿着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天空蓝的皮质修身外套,里头是件白色软织物,她从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灰色的休闲西裤显得他的双腿又修长又笔直,隐隐爆发着遒劲的力量。此时的他,看起来,真是英俊极了,然而无形中又散着疏离和淡漠。
无鸢攥紧手中的纸张,临窗而立。
他关上车门,并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从裤袋口摸出一盒烟,手指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另一只手又摸出一个银色打火机,凑到薄唇边,手指微动,烟雾立马腾空缭绕。
他仰头吐出一道浓重的烟雾,随后垂下头,香烟被夹在穿着鹿皮手套的指尖之中,任由烟头在冰冷空气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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