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说的热闹,丫鬟上了两遍茶,眼看快到正午了,沈穆清也没能听出来房夫人的来意。她索性笑着对房夫人道:&ldo;夫人第一次到寒舍,还请赏脸留下俩吃顿饭。&rdo;房夫人忙笑道:&ldo;那怎么能行!怎么好意思留下来吃午饭。&rdo;不想留下来吃午饭,为什么还不告辞……沈穆清想着,越发觉得房夫人来意可疑。&ldo;我一听小丫鬟们说是房夫人来了,就立刻吩咐厨房备下了酒菜,夫人无论如何,都请夫人体量我这一片苦心。&rdo;她说的情真意切,房夫人很是迟疑。沈穆清又说了几句留客的话。房夫人眼中露出毅然的目光,笑道:&ldo;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家里的那位还等着我回去做饭……让杏儿回去报个信吧!&rdo;杏儿就是房夫人的贴身婢女!沈穆清忙道:&ldo;看夫人说的,哪有把您留下来了,却让房大人饿肚子的道理。再说,你在我这里也不能安心啊!&rdo;说着,叫了小丫鬟,&ldo;去,给七爷说一声,就说我留了房夫人在家吃饭,房大人的饭没着落了,让他和房大人作伴去。&rdo;小丫鬟应声而去,沈穆清又笑着对房夫人道:&ldo;正好我也可以和夫人说说心里话。&rdo;房夫人听了连声道谢:&ldo;太麻烦你们了!&rdo;&ldo;夫人说什么麻烦!&rdo;沈穆清笑道,&ldo;平日我们可是请都请不到。今天房大人能来,我们也是沾了夫人的光。&rdo;沈穆清说说笑笑,叫了小丫鬟上来摆饭。吃完饭,沈穆清又请房夫人喝了武夷茶。当房夫人说房大人喜欢&ldo;西湖龙井&rdo;时,沈穆清承诺:&ldo;……我让人带一些来给房大人。&rdo;房夫人向沈穆清道谢,那边萧飒的贴身小厮玉良进来禀道:&ldo;房大人说他还有事回卫所一趟,让小的来禀夫人一声,说先回去了。&rdo;房夫人听了点了点头,赏了玉良一两银子,笑着对沈穆清抱怨:&ldo;……跟着他去卫所,连个学堂都没有,不跟着他去,又常常两头挂着。&rdo;语气中并没有怒意。沈穆清知道她只是在和自己说笑而已,遂道:&ldo;还是孩子们的前程重要……&rdo;房夫人点头,趋身对沈穆清道:&ldo;我听老爷说,萧老爷是状元出身……我们想请萧老爷去县学里坐馆。&rdo;沈穆清愕然。难道房夫人是为这而来……我们?又是指哪些人呢?房夫人的目光就有了几分忿求:&ldo;我们家老爷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却不想孩子们也呆在这里……你是不知道啊,前几年,元蒙打到了卫所,好几家的孩子……从那以后,我就下决心要把孩子们送走……我也知道,这件事你也得商量萧老爷,我也是想来讨个信。要是萧老爷同意了,郑大人会请段老爷来说项的。&rdo;&ldo;段老爷?&rdo;沈穆清不知道此人是谁。房夫人忙解释道:&ldo;段老爷单名一个楠字,是泸定县最鼎盛之家……不仅他们家愿意,就是城东的单家,城南的廖家,都是同意的。&rdo;这个年代,尊师重教,能够到泸定县的县学里去教书当然是好,可她一想到这些家长殷切的希望,沈穆清不免觉得责任重大,忙解释道:&ldo;可我们家老爷是武状元……&rdo;&ldo;哎呀,好歹是个状元。&rdo;房夫人见沈穆清口气有些松动,忙道:&ldo;总比县学里那个考了一辈子都没有中秀才的童生强啊!而且萧老爷还有一身好武技,说不定还能教出几个高手来,元蒙人再打到卫所来,我们也能有几个顶得上的……&rdo;房夫人说的有道理。萧飒可是正正经经中过秀才的,如果比起童生来,应该水平高一点吧……最重要的是,如果萧飒能够以泸定县学去做先生,那他以后就可以在泸定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念头闪过,沈穆清已点头:&ldo;我去跟相公说说!&rdo;房夫人听了松了一口气,和沈穆清闲聊了两句,借口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起身告辞了。沈穆清也急着和萧飒说这件事,送房夫人离开后,立刻问了萧飒的去处。知道他在正房,沈穆清又忙赶往正屋。萧飒在西间书房,正拿着本兵书在看,听到动静抬头,见是沈穆清,又见她神色焦虑,想到房夫人在家里盘恒了一整天,脸色一凝,急步迎了上去:&ldo;怎么了?看这满头的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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