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告诉我,该怎么做,对妳,才不算残忍?”他凝望她的眼泪,嗄声问。
尽管他的问题只有一个“妳”,但激动的欧阳桃子并没有发现。
欧阳桃子伸手擦掉眼泪,泛红的眼眶揉入一抹深深的忧郁。“我们都知道,代理总裁这个位置应该是你的,爷爷对你并不公平!明天我就会坚决地告诉爷爷,我绝对不接受这项任命,但是我要你先答应我,绝不离开银行。”
郑亚东深深地望着她。mpanel(1);
片刻后,他终于松口。“我答应妳暂时留在欧阳集团,不到瑞联,但这个承诺只是暂时的。”
他等于间接承认,原本他确有打算要到瑞联银行工作,欧阳桃子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部位紧紧地揪在一起……
“明天早上,我就去找爷爷,请他立即召开董事会撤销任命——”
“不需要,一开始我就说过,我离开欧阳集团跟妳出任代理总裁之间,并没有直接关系。既然如此,现在我答应留下来,跟妳出任代理总裁也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我必须还你一个公平。”她凝望他,认真地说:“我不是爷爷,我也从来不是商人,所以我不会剥夺应该属于你的一切……你相信我吗?”
他沉默。
“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她的睫毛瞬动,依稀闪着泪光。
“我相信妳。”他沉声道。“但是也请妳相信我所说的,我要离职一事跟妳的职位没有丝毫关系。如果妳真的希望我留下,就不要再提请董事长撤销任命这件事,妳能答应我吗?”
欧阳桃子不确定地望着他。
“如果妳不能答应我,那么我会立刻提出辞呈,离开欧阳集团。”
“我答应你!”她立即同意,随后黯然地道:“虽然我答应你,但是你很清楚,我的能力根本就无法胜任这个职位。”
“不必担心,既然我同意暂时留下来,就会帮妳。”
他仍然强调“暂时”两个字。
欧阳桃子垂下眼,声调低抑地问:“刚才你提到瑞联……如果你离开欧阳集团,选择到瑞联银行工作,是因为新特助的关系吗?我知道你跟她之间,不只一般上司对下属的交情。”
“Mandy对我的帮助很大,而且她非常了解我,总会在适当时候给我想要的协助。”他平铺直叙地描述他与新可燃之间的关系。
“她的确……很适合你。”她喃喃地道,开始感到茫然。
她不知道,要求他留在欧阳集团,是不是限制了他另一种发展的可能?
因为新可燃同样也能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她是很特别的女人。”他下结论。
这样的话,莫名地拧痛欧阳桃子的心。
她的身体微微摇晃,分不清是因为根本没吃晚餐却在他家楼下站了一整夜,还是因为他形容新可燃时,用的“特别”两个字。
记忆中……他不曾以任何形式的形容词,深切地形容过自己。
“打扰了你这么久,我该走了。”她听到自己飘忽的声音,淡淡地这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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