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金华孙府,周谨和庆渝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现在已经是生龙活虎,两人梳洗之后来到大堂坐下,周谨在旁催促着让孙有为赶紧上菜吃饭。
孙有为知道周谨这性子倒也不见怪,便让管家吩咐厨房上菜,周谨喝着茶悠闲问道:“表哥来了一天怎么不见舅舅和舅母?”
放下手中茶杯孙有为说道:“喔,我爹他去苏州谈生意去了,母亲一早去了城隍庙上香,刚进房间去梳洗换装等下吃饭会来。”
“少爷酒菜已经准备好,是不是现在就上?”管家问道:“嗯,周谨和庆渝一天没吃过你赶紧让厨房上菜,还有你去通知我娘过来吃饭。”
“知道了少爷。”管家就下去叫厨房上菜。
三人起身围座在桌子旁边,陆陆续续的上菜没过多久就把整个桌子铺满,周谨和庆渝饿了一天早已前胸贴后背,看见桌上这么多的美味佳肴忍不住直咽口水,周谨顾不得斯文,按耐不住趴在桌子上这道菜闻闻、那道菜嗅嗅好一个‘饿狗抢食’,终究本能战胜了理智周谨用手掰下阳澄湖大闸蟹的两只大钳子递给庆渝一只。
庆渝碍于在外做客保持了点矜持笑着推迟了,自己端着茶喝了起来,“你不好意思吃我自己吃。”周谨不理庆渝自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时还发出吸吮汤汁的声响,偌大的一个客厅里就听见周谨不时发出奇怪的声响。
周谨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其他人都怪异的看着这位表少爷。“我说怎么老远就听到大堂内那么大的动静,原来是我的好外甥狗子来了。”正在喝茶的庆渝听见有人叫周谨的“贱名”被呛了一声的茶水,赶紧起身把身上的水擦干净。
在丫鬟的掺扶下孙有为的母亲卫氏来到了大堂,据说其母亲是汉武帝皇后卫子夫的后裔。孙有为起身扶母亲座下,自己则座在了庆渝的旁边。
卫氏坐定,周谨放下手中大闸蟹的钳子,用桌子上的布擦了嘴和手起身说到:“舅母,我想死你了。”
卫氏吃斋念佛,对“死”字特别忌讳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傻小子还是这么调皮,话就不能好好说嘛!”周谨打小跟孙有为一起生活自然知道卫氏的忌讳笑着改口说道:“舅母,周谨好几年没来看你了特别挂念,代上友人星夜赶路就过来看你了,走的匆忙没带什么礼品您别见怪。”
不管周谨是真心还是假意,卫氏笑着说道:“府中什么都不缺你有这份心思舅母就很高兴,也没枉费我打小疼你,这位小子是谁啊?”
庆渝见卫氏问自己起身见道道:“伯母安康,小子我是周谨的好友名唤李庆渝,听周谨说金华府十里长街、华灯璀璨比松林县强上不少就跟了过来。”
卫氏说道:“既然来了就是客,反正有为也是闲着没事就让他带你们俩在金华府玩上些时日,好了,座下吃饭吧都饿了一天别光顾着说话。”
庆渝谢过之后座了下来,在卫氏的带动下几人开始吃晚饭。卫氏在场饭桌上非常安静只听见几人筷子碰到盘子的声响,奇怪的是庆渝也没刚才很饿的感觉,只顾着扒拉一碗白饭。
没吃几口卫氏放下筷子擦了嘴说道:“好了,我吃饱了你们慢吃。”说着起身向门口走去,三人起身说到:“送母亲、送舅母、送伯母。”
“吁……”周谨叹了口气说道:“几年没来了舅母怎么还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压的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庆渝也开口说道:“我怎么也觉得有这种感觉,你看一碗白饭都被我吃完了,一口菜都没吃。”孙有为说道:“别说你们就连我这个朝夕相处的人都有这种感觉,可能是长时间的吃斋念佛沾上了‘佛气’宝相庄严。”孙有为猜测道,庆渝点头表示同意这种看法。
“好了,赶紧吃饭这菜都凉了”周谨催促道:“来庆渝这是你嚷着要吃的金华火腿,尝尝味道怎么样。”说着起身把放在自己面前的金华火腿和庆渝面前的酱鸭舌换了过来。
庆渝第一次吃名声在外的金华火腿,用筷子夹了一块绯红似火的肉片送到面前用鼻子闻了下,一股沁入心脾的肉香漂来,庆渝把肉片放入嘴里感觉到刚才那种虚幻缥缈的不可碰触的肉香现在实实在在的被自己掌握着,一种幸福来的太突然的快感由心头直冲脑海,庆渝不自觉的又多夹了一片。
这种感觉妙不可言外人察觉不到,周谨只当是庆渝第一次吃到金华火腿高兴的得意忘形罢了。孙有为座在主人位不时劝着庆渝吃菜,又给周谨夹了满满一碗的菜。
周谨看这满满一碗的菜也不急着吃却是问道:“表哥,休息一天现在我是精力旺盛你吃过饭之后准备带我们去哪游玩,我和庆渝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发了。”
孙有为说道:“不急、不急等我们把这顿饭吃好了自然会代你们去的。来、庆渝、周谨我们干一杯。”说着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觥筹交错这顿饭吃了约莫一个时辰,各喝了一坛子的花雕。庆渝和周谨常年吃喝玩乐这些算不得什么,再看孙有为座在那里也是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幅从容镇定的模样,显然与他们俩是同道中人。
花雕酒性温和,香醇厚实易入口,庆渝和周谨两人就像喝水一样喝了一大坛,只是喝多了就要上茅厕,两人起身在管家的带领下往茅厕方向走去,来到门口清风拂面庆渝打了个哆嗦清醒了不少却也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管家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不时的提醒后面两位注意台阶、小心门槛,七拐八拐终于在一角落里找到了茅厕,两人不约二同的冲进茅厕小解,周谨在一旁嘀咕道:“这宅子大了上个茅厕都这么麻烦。”庆渝趁周谨在那暗着嘀咕便歪着身子瞧他跨下之物,谁曾想尿液全都撒在周谨的鞋面上。
周谨显然感觉到不对劲便大骂道:“庆渝我诅咒你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化脓。”庆渝知道情况不妙早已退到外面撒丫子的往大堂里跑去,周谨也顾不了这么多提着裤子在后面追。管家则在最后面提着灯笼说道:“二位公子,黑灯瞎火的别乱跑小心摔跤。”跑了没多远就停下来大口喘着气。
庆渝往客厅方向跑来在烛光下远远的就看见孙有为在门口等自己和周谨。庆渝来到孙有为身边不久周谨就跟了上来说到:“庆渝你小人趁人不备行龌龊之事”一边说着一边用腰带把长衫系了起来,孙有为在二人中间打圆场说到:“二位吃过晚饭不是想出去体会下金华的消遣嘛!”
庆渝赶紧接过话头说到:“是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现在可以动身了吧。”说着在前面领路,周谨冲着庆渝的背做着各种动作时而出拳、时而脚踹,孙有为对二人的耍宝只有无赖的笑着摇了摇头。
三人骑着高头大马在孙有为的带领下来到“翠得园”,孙有为一别高深莫测的笑着,另二人却是老远就听到莺莺夜语,两人不禁相视一笑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不用看就知道是青楼的姑娘在外揽客发出的笑骂声。
看到这一幕周谨还是忍不住嘀咕起来:“表哥,你就代我们来这种地方?我和庆渝都忘记有多久没去这种场合了,里面乌烟瘴气实在不适合我们这种有品味的人去。“哎哟,怎么这么酸,不知道是谁以前整天整天的在花楼里面快乐逍遥,不过,孙兄这地方确实不太想进去”庆渝连打带削的损了周谨一把。
孙有为也不恼二人的不领情说道:“适不适合你们两进去看不就知道了。”说着率先翻身下马,庆渝和周谨也只好跟着下马,这时有店里的伙计过来把三人的马往后园牵去。
三人进了“翠得园”里面是另一翻天地,里面五音嘈杂下注声、叫好声、划酒令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二人也是玩多识广猜到这原来是一座集赌、吃喝、听曲、投宿为一体的园子。庆渝和周谨不禁心里美滋滋的,都在庆幸道这趟算是没白来,也在感叹道松林县与金华府确实没得比,刚才骑马过来大街上的人和小贩都比松林县白日的还多。
周谨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翠得园”看了一遍,同时在这嘈杂的大堂里寻找着熟悉的声音,一遍、两遍终于在大堂的西南角找到了,周谨笑着往那边赶去庆渝也在旁边往同一个方向走去,孙有为知道是男人都好这口,见两人如狼似虎的劲就知道没错,自己则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要玩的正是大明时下最流行的斗“促织”,据说当今天子也是最爱斗“促织”。
斗“促织”始于唐朝年间,当时是百姓、官员最喜爱的一项活动,诗人杜甫留有诗句“促织甚细微,哀音何动人”足见人们的喜爱程度,蛐蛐根据颜色来区分等级“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黄与皇同音意为蛐蛐中的皇者。”其它各处是激战正酣这里却是静悄悄的,恍如闹市中的世外桃园,旁边下注的人不时在耳边说着什么,其他的人注视着庄家。
庄家见吊足了大家的积极性这才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青白色陶罐,来到专门为斗“促织”设计的围场,打开盖子从里面跳出了一只颜色暗黄的蛐蛐,只见它振翅嘶鸣暗黄的身体犹如一副黄金盔甲,摆出舍我其谁的姿态在围场里巡视,四周的客人都发出惊叹这肯定是宁津的物种,其中有人惊呼道这不是“翠得园”镇馆之宝“长胜将军”嘛,“长胜将军”斗一场要休息好些时日再出栏为的就是保存精力,今日有幸碰到实是走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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