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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衣通绘不愿损坏与父亲一起生活的美好记忆。无论石田把什么情况告诉她,她都将永远认为,自己的父亲只有中垣内纯也一个人。

衣通绘一面看着毕业论文中那一行行令人怀念的字体,一面这样想着。

04

&ldo;衣通绘,你哭了!&rdo;

她这才发觉,泪水已经滴落到复制材料上。石田担心地望着衣通绘。

&ldo;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请你接着说下去吧!&rdo;

衣通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打精神爽快地说道。

&ldo;我很粗心,真不知这时候该跟你说些什么才好。因此,我就不说什么多余的话了,接着谈正题,如你不想听的时候,请随时打断我。&rdo;

石田不安地望着衣通绘的悲伤神情关切地说道。一直被大家斥为冷酷无情的石田,对衣通绘却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几乎再次使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ldo;注意到妊娠期以后,我最初以为可能有误会,猜想附记中谈到的婴儿和你可能是两个人。

&ldo;为搞清这个问题,便明知不够道德,仍然伪造了身分到有关部门去查了你的户口。于是,得知你的母亲是高仲房枝。当然,不惜采取侵犯人权的行动的原因,不仅是出于对你本人的好奇心。

&ldo;当时,我想解决与兼见教授的复杂关系问题,因此,仔细分析了那篇论文,但是,正当我认真研究论文的附记和杀人事件的时候,发现图书馆中的毕业论文不见了。&rdo;

&ldo;你早已说过毕业论文的原稿已经没有了,是不是别人借走了呢?&rdo;

&ldo;不是的,我托图书管理员查过借条,没有发现论文的借条,这种资料一般不外借,所以如果是特例借出的话,图书管理员一定会记得。&rdo;

&ldo;那么,是有人故意把论文偷偷拿走了吗?&rdo;

&ldo;我曾以为是管理工作混乱,与其他资料混在了一起,但我把收藏毕业论文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可没再发现。我认为,由于毕业论文的内容事关重大,可能是有人要消毁罪证。在大学的工作人员中,我首先想到一起进行调查的兼见与毕业论文有关。我恍然大悟了。

&ldo;根据该论文分析,寒拜前后的调查是兼见自己去的,他可能为认真的纯也未能同行而暗暗庆幸,他感到这是自己为所欲为的好机会。想到这里,我感到附记末尾的文字是对兼见的极大讽刺。&rdo;

&ldo;也就是说,除了不能袖手旁观的父亲之外,还有一个自私的袖手旁观的调查人员。&rdo;

衣通绘以局外人的口吻说道。

&ldo;是的,我认为,这篇毕业论文是揭露兼见、恢复我的名誉的好材料。因此,我便非常失礼地查了你的户口。

&ldo;但是,开始我以为这与杀人事件并无关系,只是衣通绘的出生与兼见有些瓜葛。在调查地与神圣不可侵犯的女性发生了关系,使全村人和被害者本人都陷于窘境,这个女性被捕,他便把孩子推给了朋友,而自己继续学习,若无其事地和理事长的女儿结了婚。仅仅这个问题,只要证据确凿,就足以使认真而固执的岩木教授为首的诸位学者大为震惊了。他们都很迷信兼见。

&ldo;但是,我如果干得不好,不仅无法恢复自己的名誉,而且会适得其反,自作自受。因此,我感到,首先要有确凿的证据。这次突然发现了那篇新闻报导中,关于佐山齐藏的附带说明。&rdo;

&ldo;附带说明?是佐山在临死前说的&lso;被神杀的&rso;那句话吗?&rdo;

&ldo;对,以前我对那句话就比较感兴趣,死者齐藏身为行者,是十分虔诚的。从前,我曾去其他村落进行过调查,民间信仰的诸神都各有各的名称,如龙神或财神等等,这姑且不谈,他们出于对神的信仰和畏惧,称呼时总要加上敬称。

&ldo;暂且不说做法事的时候,就是在临终之前,像齐藏这样虔诚的行者决不会不加敬称而称谓&lso;神&rso;,无论如何这是不可理解的。

&ldo;怀疑到兼见教授之后,就可以解释通了。他说的不是神,而是kanei(兼见二字的日文读音),不过人们没有听到中间的音&lso;ne&rso;,因此把&lso;兼见&rso;二字曲解为&lso;神&rso;字(神的日文发音为kai),完全听错了。而且,听到这些活的都是医院里的外乡人,所以把既无具体名称又无敬称的&lso;kai&rso;与&lso;神&rso;字联系起来,这是不足为奇的。&rdo;

&ldo;此话言之有理。所谓&lso;被神杀的&rso;是不合情理的。齐藏在临终前说出杀人凶手的姓名,却遭到医务人员的曲解,因此,使事件朝着神秘莫测的方向发展下去。

&ldo;假如真是如此,那么,兼见为什么要杀害齐藏呢?而且,母亲为什么包庇兼见,自己去自首呢?为什么由父亲来扶养我呢?&rdo;

衣通绘虽然认真琢磨却找不到适当答案。

&ldo;关于兼见杀人一事,仅就我掌握的材料做如下分析。&rdo;

石田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ldo;兼见使房枝怀孕之后,她陷入了十分窘困的境地。婴儿降生之后,房枝通知了兼见,或者是他心怀鬼胎,自己跑去了,总之,事件发生前一天的夜里,兼见一直呆在房枝身边。估计他们在密商婴儿的处理办法。

&ldo;大概喝得烂醉如泥、深更半夜来挖苦房枝的齐藏偷听到他们的秘密,从而知道了使房枝怀孕的男人的真实情况。也许齐藏猜到了孩子的父亲是兼见,便把兼见叫到房枝家来,边饮酒边谈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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