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个兵丁,心说:小子,我阴你一下子吧!说:&ldo;太保爷,您自管放心,谁敢劫咱们呀!&rdo;
&ldo;头里响炮是怎么回事情啊?&rdo;
&ldo;据我想,响鞭炮,准是西瓜地开张。&rdo;
&ldo;西瓜地开张?&rdo;
&ldo;这个太保爷您可外行,我给您说一说。西瓜热了要开园子摘瓜啦,瓜把式把园主儿请来,找一个熟透了最大个儿的西瓜摘下来,给他烧香上供,这个名儿叫祭西瓜王,祭完了就算开了园啦,然后再摘别的瓜下来,再到市上卖去。开园的规矩,必得响一阵子鞭炮,这是有个迷信论儿,要取个吉利崩煞气。&rdo;
&ldo;哦,还有这么些事儿呢!&rdo;
这个当兵的说这话的意思,为的是叫皇杠跟响马碰上面儿,不容易圈回来,可能就全丢了。再说队头,眼看跟老程这伙子人都快碰上了,这才停住了不走。太保们在马上问:&ldo;前头队伍,为什么不走啦?&rdo;
这时候才有一个兵丁过来说:&ldo;太保爷,前头有了响马,把咱们的去路横住啦。&rdo;
这俩小子一听,这一惊是非同小可,说:&ldo;啊!车辆驮子往回捲,我们哥儿俩上头里看一看去。&rdo;
两家太保马往前撞,来到队伍头里注目一看,就见老程他这个长像,又配上他这身鹦哥绿的衣裳,真是令人可怕。加上他这匹花马,掌中的八卦开山斧,斧头真有半个车轮大小,人也精神,马也威武。后头的伙计们,打着火把,各持刀枪。众人就听老程一声喝喊,说:&ldo;呔,不种谷子不种麻……&rdo;
尤俊达一听,心说,怎么不是那套词儿呀,怎么谷子跟麻都上来啦!官兵一听,说:&ldo;你爱种什么种什么!&rdo;
老程跟着喊第二句:&ldo;闲来无事学响马。&rdo;
官兵一听,说:&ldo;没事干有学这个的?&rdo;
老程跟着说底下的:&ldo;若是不留下龙衣贡,哈哈!斫下杨林的脑袋瓜。对面来人,把皇杠给我留下,如若不然,尔来观看……&rdo;
把手中的大斧一摆,说:&ldo;我是一斧一个……&rdo;
说到这儿,想起绿林里吊坎儿,管杀人叫摘瓜来了,跟着说:&ldo;……我是要摘瓜呀!&rdo;
大太保说:&ldo;兄弟,你看住了皇杠,我出去问一问他去。&rdo;
说完了抬腿摘枪,一催坐下的马,迎上前去。当兵的们这个痛快,心说:小子,你们两个得了胜,我们就跟着哄,你们两个要是打了败仗,我们是开腿就跑。大太保催马来到了老程的马头前,扣镫停马。老程呢,马也站住了。大太保说:&ldo;响马,你好大的胆子!敢来劫国家的皇杠?摸一摸,你还有脑袋没有啦?&rdo;
&ldo;嘿嘿,小子!胆子小了,就不敢来,你叫什么东西?&rdo;
&ldo;要问我呀,我乃是靠山王的义儿干殿下,我是大太保徐芳。&rdo;
&ldo;哦!你原来是大太保哇,赶紧给我回去!&rdo;
&ldo;什么?&rdo;
&ldo;回去!把杨林老小子叫出来,你不配跟我一打。&rdo;
程咬金这是什么心呢?他想:我跟谁一定是跟谁,我不是斗的是杨林吗?我跟这个大太保远日无冤,素日无仇,他不过在杨林手下求衣食,我就饶了他这条命吧,这就是程咬金的心思,大太保徐芳说:&ldo;响马,你要叫我爹爹出来呀,你不配跟我爹爹一战,你来观看,胜得过我这条枪,我爹爹就出来啦。&rdo;
&ldo;哈、哈、哈。我明白了,非得把孩子打了,这个大人就出来啦,那就叫你尝一尝吧!&rdo;
把话说完,一踹马镫,迎上前来,搬斧头,献斧纂,说:&ldo;点你。&rdo;
徐芳合枪往外手里一扇,跟着劈脑袋,用枪往里手里又一合。老程的斧子平着顺枪杆一划,说:&ldo;削手。&rdo;
徐芳一抬右手,斧子过去又回来了,说:&ldo;再削手。&rdo;
徐芳赶紧一抬左手,斧子顺着枪杆过去,又奔他的面门右耳,说:&ldo;掏耳朵。&rdo;
徐芳一缩头,略微的慢了一点儿,就听乒的一声,就把盔顶子削去了。二马一错头,大斧子由下往上一捞,说:&ldo;抹马。&rdo;
耳轮中就听噗!把徐芳的马脑袋就给抹下来了。死马趴下了,人也掉下来啦。这个大太保爬起来往东就跑,正在这个工夫,西南上小孤山的山环里一队伙计冲出了山外。大声呐喊,说:&ldo;劫皇杠啊!别让他们跑了哇!……&rdo;
官兵、太保们往西南一看,就是一惊。此时又听背后嚷嚷,说:&ldo;劫他们的皇杠,别叫他们跑了哇!……&rdo;
官兵、太保们转身往东北一看,又见一队兵丁打着火把,各持刀枪,由松林里撞出来,吓得大伙是魂不附体。这工夫老程在迎面呐喊,说:&ldo;咱们一齐上,(口歪)!&rdo;
又搭着官兵一起哄,说:&ldo;咱们快跑吧!响马厉害呀!……&rdo;
兵丁们起着哄地往东南一跑,车辆驮子就全不管了,都给人家扔到这儿啦。此时这两家太保也就顾不过来了,是逃命要紧。大太保还真机灵,在马队里抢过一匹马来,急速上马,夹着尾巴也往东南饱下来了。伙计们这么一嚷嚷,说:&ldo;别叫他们跑了吐!追着杀呀!一齐上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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