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摇头,说:“元帅何必如此自责。即便是生身父母也难以左右儿女的选择,何况只不过是老师而已?太子虽有天赋异禀,但性子过于暴躁,急功近利,再加上这几年,宦官恭维,更是盲目自大。早已不能担当社稷之重任。”
慕容元帅叹息一声,说:“先生说得对。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本帅也不过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而已。”
“只可惜,他却不懂珍惜。反,以为这天下之大,已无人能成为他的敌手。让他却不知。在这天下间,他却不过如同那沙漠里的蝼蚁,微不足道。若他能真的如同那玄武国皇帝司徒澈般,卧薪尝胆,卑时可以俯首叩地,威时又可震群臣,那他才是真的成为了强者。只可惜,人人为他铺桥修路,反铸就了他狂妄贪婪的性子,这一日,不过早晚而已。”容止道。
慕容元帅叹息,说:“先生有理。”
说到这里,容止忽而从袖中掏出一块金牌来,慕容元帅见到,即刻跪地。
“陛下口谕,慕容元帅即刻率领铁骑直剿太子东宫,一个不留。”容止声音铿锵有力,处处威严。
慕容元帅扣头,说:“臣领旨。”然,声音间却带着几分颤抖。
再起来,却是身子有些踉跄,容止急忙去扶,说:“容止明白,元帅待太子如同亲子,可事关江山社稷,如若不以儆效尤,那岂不人人觉叛逆之事不过尔尔,那天下岂不大乱,没有稳定之江山社稷,我朱雀国谈何富国强兵。这些年,玄武国蠢蠢欲动,称霸四国的野心昭昭,而与圣女的三年期限已到,枪炮无眼,若是不早做准备,我朱雀国子民恐怕就会变成那枪炮下的蝼蚁,到最后国破家亡,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陛下何以对得起朱雀国万千子民将士?太子本为陛下亲生子,陛下何曾不心痛?若是不心痛,也不会派了容止前来?若不心痛,也不会等到今日,任由太子夺得黑骑一军。陛下已经给足了他机会,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这又能怪的了谁?”
慕容元帅点头,说:“末将定不负陛下使命。”
这时却听“吱呀……”一声门开了,凤清绝出现在门口,朝着容止躬身一礼,说:“大人,所有铁骑已到位,随时准备出发。”
容止看向慕容元帅,慕容元帅点头,这便上了门口那高头大马,说:“直剿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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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皑白雪。
容止站在白墙红瓦的楼宇之上,看着那层层黑骑宛若蝼蚁般一点点将东宫吞没的景致。
心底不由想起当年,白虎国乱党作乱,也曾经有过这般的景致。
一晃,五年过去了。
那一年,他不过十五岁,还尚对权谋之事处于浓郁的激情亢奋状态。
而现在,此刻,却往往只剩下悲凉。
看似一场一念之下的叛变,不知又有多少亡魂为此付命?
人之为权,这般值得吗?
人人都想坐上那高位,可又有谁知道,那高位的寂寞,心酸,与孤独?
司徒澈,为了帝位而放弃那纤纤少女,你,有后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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