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徐曼妮缓过神来,李壮已经咬牙做了决定:&ldo;去!三千块,一定有它的价值。来都来了,难道还打退堂鼓不成?&rdo;
离天亮还差一点,湖边凉得厉害,李壮两人没准备,冻得直打哆嗦。黑暗中,宋铁头从树后面猛然来到李壮鼻子尖前,吓了他一跳。
&ldo;嘿嘿,挺准时啊‐‐钱带了吗?&rdo;
&ldo;带着!&rdo;李壮拍拍自己的荷包,&ldo;不会少你!&rdo;他心里有点嘀咕,这场面似曾相识,在铁拐李那儿就见过。
&ldo;没人见着你们上我这儿来吧?&rdo;宋铁头警惕地望望四周。
&ldo;没有,放心吧!&rdo;李壮有一肚子的疑问不方便问,毕竟说了自己是&ldo;上面派来的&rdo;。
&ldo;行,先交钱,后上船!&rdo;宋铁头还是有点不放心,往路边走了两步,站上块石头,向村里张望,然后又走了回来。
李壮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掏出一沓钱,递给宋铁头:&ldo;数数?&rdo;
对方接过去掂量了一把:&ldo;走‐‐跟上我,上船。&rdo;
拿到钱之后,气氛就融洽了很多,宋铁头的话也多了。&ldo;我要得其实不多,你们知道,去一趟总得置办点东西,这就花去大半了,也就剩点辛苦费。&rdo;
这时候,李壮才发现宋铁头身后背着个黑色麻袋,鼓鼓囊囊的东西不少。跟了宋铁头沿着堤坝走,在尽头,某艘豪华游艇的边上,李壮看到了一艘摇桨的斗篷木舟。
&ldo;就这儿‐‐&rdo;李壮蹲在那艘破船边上。
&ldo;这他妈也太原生态了吧?&rdo;李壮恼火地摇摇船,吱嘎作响,&ldo;三千块?风大点儿就能直接吹翻咯!&rdo;
&ldo;这你就不懂了,木头船一来动静小,避人耳目;二来辟邪!&rdo;
两人没听说过,只知道桃花剑驱魔捉鬼,哪有木头船辟邪的典故?
宋铁头怀疑地看着两人:&ldo;你们到底是不是上面下来的?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rdo;
&ldo;哦,我……我们刚到上面不久,有很多东西还不是很了解嘛!&rdo;
无奈,三人依次跳上了船,李壮和徐曼妮钻进篷里,宋铁头在船尾卷起袖子,松开缆绳,摇桨出发。
小船一摇一摆地朝着湖中央驶去。
夜空冷清,残月从蝉翼般的云层中透出来,闪着惨白色的清辉。湖上安静得出奇,划水声尤为分明,&ldo;哗‐‐哗‐‐&rdo;的直逼人心。远处,岸边柳树低沉,更远处的山丘,在黑暗里只剩下一个轮廓,像是一只只蹲着的野狗。山上偶尔亮起的几盏小灯,就像狼眼,曝着莹莹的寒光。
离开岸边有些距离了,宋铁头突然停止了划桨,船慢慢滑过一段水面后,渐渐停了下来。
宋铁头取下了身上的黑色麻袋。
蹲下。
解开。
宋铁头嘴里说道:&ldo;我们先做点准备!&rdo;
李壮手心捏了一把汗,吃不准宋铁头的路子。宋铁头从麻袋里取出香、鞭炮、稻米、塑料袋里装着煮熟的鱼肉,此外居然还有一只活着的公鸡。公鸡一被取出包袱,唧唧咯咯叫个不停,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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