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吕家不捅破,你以为他们是不想或者不敢?狗屁!那是因为他们不能用自己的手去打皇帝的脸,而敢去打皇帝脸的蠢货手里没有证据。只要莺长不明明白白从大门口出去,连府里仆人丫鬟说的话都不能作数!”
侯爷对这个没心机的儿子产生了深深的无奈:“可她出去了,被人拿住,一巴掌打在皇帝的脸上。事情闹大,皇帝能不深究吗?能说是皇帝默许我留下莺长吗?当然不能!最后还是你爹我承担窝藏逃犯的罪过。”
话已经说得如此透彻,季南华终于是明白了,默不作声。过了一会,苏莺长的声音传出来:“季哥哥,你和秦家的人一起出去便好,不用管我。”
“你瞧!莺长比你懂事多了。”侯爷一声叹息,手指骨节敲着桌面,苦口婆心道:“过个一年半载,等朝中舆论平息,再给莺长换个身份,那就是顺理成章了,你非这时候跟我较劲干什么!”
“到时我能娶苏妹妹吗?”季南风的声音泛起一丝喜悦。
“能娶,做小。”侯爷的回答干净利落。
“这怎么行?!”
“我滴个儿啊。”侯爷又是一声叹息,“苏家是叛乱,不是旁的,哪怕是贪污受贿、做事无能被罢了官都没事。”
见南风不解,侯爷只好继续解释:“可你娶了莺长做正室,再生个儿子,那我问你,你儿子还要不要做官?要不要承袭爵位?皇帝难道不担心,你儿子被莺长影响?还能放心用他?老子我出生入死,跟着燕王——如今的皇帝,九死一生拼来的侯爵之尊,还要不要了?”
苏莺长说道:“侯爷说的很对,季哥哥,你可一定要听进心里去。”
“唉……换个聪明点的儿子,这话我用得着说嘛!”侯爷很无奈。
听了侯爷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季南华只能妥协,带上两位仆人,和秦家四个人一同出门。
门口却又遇见从外头玩耍回来的小少爷季佳明,见到秦不器,喊:“师父,师父。你学会了仙法没有?快教给我。”
目光一转,看到季南风,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大哥好”。
季南风点点头:“佳明,你何时认了秦家仆人做师父?”
“仆人?”季佳明把秦不器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他怎么看也不像仆人。”
季南风瞅了瞅,说:“他——确实不像,不过拜师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拜的,回去找赵姨娘,让她跟爹爹说。”
“哦……”季佳明撅起嘴,看了秦不器两眼,颇为遗憾地慢悠悠踱步走开了。
秦不器倒没觉得有什么,自己如今是仆人的身份,被古代等级观念深厚的人轻视是理所应当的。
但桃桃倒是有些不满:“季大公子,我们虽是仆人丫鬟,可好歹也是令尊请来的客人,您好歹也应该有点待客之礼,别把轻蔑的态度摆到脸上才是。”
季南风赶忙摇头:“桃桃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轻视二位的意思。家里对二位的照顾——还有齐聪小家伙,我们可都是以贵客的排场来招待的。”
“只是……”他接着说道,“我三弟是王侯子弟,而秦兄弟是仆人身份,纵然我们自己不觉得逾越规矩,但总要顾及悠悠众口。”
桃桃这才作罢,没再说话。等他们出了府门,才有些尴尬地发现——秦小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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