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阅台上,有九年以上资龄的政治局委员们傲慢地挥着手,意得志满地观赏那拙劣的表演,并且不无欣喜地回忆起他们是如何从美国人手中夺走1500亿美元和58022条生命的过程。
那天坐在检阅台正中的是:越共政府主席长征,越共总书记黎笋和越共政府总理范文同。他们要极力表现越共大获全胜之后的民族骄傲感,同时也要掩饰那个国家陷入的自相矛盾的荒谬狂妄的窘境‐‐尽管它每年可以得到20亿美元的苏联援助,但是越南始终处在极端的贫困之中。越共政府&ldo;新经济政策&rdo;造成的一百万失业人员及由此而产生的吸毒、卖淫、乞讨和流氓行为在这个被占领了十年之久的城市里日益蔓延到每一个角落,这似乎是对越共政府接管后的一种绝妙的嘲讽。
然而,令人啼笑皆非的却是,越共政府竟然毫无愧意地把它的官僚帮独裁统治了十年造成的所有恶果都说成是那个早已经结束了的&ldo;战争创伤&rdo;,一块似乎永远也不能治愈的,永远会帮助越共解脱困境的&ldo;创伤&rdo;。
实际上,越共政府在1975年至1985年的整整十年之中,并没有制定过任何真正建设或恢复经济的具体计划,而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派系斗争,镇压民主人士和极端独裁,以及搜刮民财上。它的一个口号叫作&ldo;共渡艰难!&rdo;十年过去了,越来越多的越南人陷入了&ldo;艰难&rdo;的境地,而那个&ldo;艰难&rdo;似乎仍永无穷期。
转嫁它对人民犯下罪行的方法使越共政府不断地制造一个又一个事端,先是把南方人民送到变相的集中营和劳改场所的&ldo;新经济区&rdo;去,要那些人在同区没有任何工具的荒芜的原始森林里&ldo;发展经济&rdo;显然是荒唐的,因为越共政府的真正目的在于消除温和态度的市民和贫民,掩盖其暴政所造成的极度贫困的事实。
但是,越共政府的那种残酷手段不仅丝毫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激起了人民更大的不满和反抗。许多人象从吴庭艳总统的&ldo;垦荒区&rdo;逃出来那样,冒着生命危险从越共政府的各个&ldo;新经济区&rdo;逃了出来。
对待一个它根本不关心,但是又时刻困扰着它的社会现象,越共政府一方面派兵入侵邻国柬埔寨,一方面挑起它的前盟国中国的争端,以此来转移人民对它的强烈怨恨之情和世界舆论的视线。
作为对自诩&ldo;代表人民&rdo;却又极度空虚的一种填补讲,越共政府极力要保持它业已形成的超级军事大国的地位。它的一百二十万军队是世界上第四大常规军,另外还有没有确切数字,但是规模相当大的民兵和其它变相的军事组织,而且一直处于象瞄准麻雀那样的高度戒备状态。这项庞大的经费开支是完全不必要的,但是越南人民在越南政府所谓&ldo;来自各国,尤其是来自北方和西南方面的威胁&rdo;的歪曲宣传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既卑鄙又拙劣的会俩。越共政府的几十万正规军和十万以各种名义进入柬埔寨的越南人正在企图征服顽强战斗着的&ldo;红色高棉&rdo;和其他反越的武装力量;在北部长百公里左右的中越边境,原集着六十五万精锐的正规部队,不时从那里传来局部的从枪战到小规模交火的报道。
挑起民族之间的仇恨,是越共政府曾经成功地用来迷惑人民推翻南方政府的手段,今天它又非常成功地把广大越南人民引向了两个邻国:柬埔寨和中国。
虽然中国的毛泽东曾经毫无保留地作出一切自我牺牲来援助北越进行了长达二十年之久的战争,越共政府还是很容易地利用历史上中国皇帝对越南一千多年的控制煽动起与中国人的对立和恐惧;他们在短短的几年之内便把十二年来的&ldo;中国同志&rdo;变成了&ldo;战争赌徒&rdo;、&ldo;企图控制越南的霸权主义者&rdo;。越共政府努力使越南人民相信,&ldo;中国是真正的、自古以来的敌人,一直想统治印度支那,尤其百越南,就象一千年前那样,只有苏联人是朋友,真诚的社会主义朋友。&rdo;
1982年4月21日早晨,我和彼德&iddot;哈斯汀斯在一名越南译员的陪同下通过三号公路前往距越中边境仅三十公里的高平省会。经过跨越红河的、法国人于1896年修建的隆平桥里,我们几乎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就是在这个地方,另共产党人曾经把源源不断的食品、机器、武器、民用品等物资运进了越南,支持北越在美国的空袭轰炸中继续作战;而后,中国人又在1979年愤怒的报复之中把炮弹倾泄到了那里。
越南北方的景色是十分迷人的,梯田里种着水稻或早稻,田地里有土豆和其它的各种蔬菜,河流和溪水穿过越中边境的石灰岩山峦流到了越南,当地的乡民仍然穿着我在1954年见到过后那样褴褛的衣服在进行耕作,似乎时钟从那个时候就停止了一样。
一位四十二岁的越南中校陪同我们,他十分严肃地告诉我们,在他的一生中除了打仗以外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先是同法国人,然后同美国人和中国人。当我们笑着问他中国军队情况的时候,他仍然以不屑置疑地口吻说道:&ldo;打不过我们,从来也打不过我们。&rdo;
&ldo;那么日本人呢?&rdo;彼德&iddot;哈斯汀斯问道。
&ldo;日本人也不行,他们根本打不过我们。&rdo;他说,摘下他的越共军队的军帽,一顶镶着红星的软木遮阳帽让彼德戴上。我们评论起越南警察刚换上的、难看的苏式军帽和制服时,他说:&ldo;我们已经习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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