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棉签的师一萌,蘸了药水之后替奶奶清理着伤口。她跪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奶奶的手,一只手轻轻地擦拭着,每一寸每一寸都仔仔细细。原本不听话的奶奶,也因为师一萌的出现变得乖巧了起来。
抚摸着奶奶年迈的手,处理着伤口的时候明明很疼的,可是奶奶却一动都不动,任由着师一萌摆布。越是如此,师一萌的内心越是难过着,咬着牙隐忍着泪水,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师一萌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就扑倒了奶奶的怀抱里。泪水从眼眶里汹涌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这几天都没过来看您,是萌萌不孝。奶奶,对不起,我……我……”情绪一激动起来,师一萌就喘不上气来,话都要说不清楚了。
就在师一萌情绪崩溃的时候,奶奶另一只手轻轻地覆上了师一萌的脑袋,顺着她的头发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仅仅靠这一个动作诠释着内心的情绪,奶奶用行动在告诉着师一萌,她没有怪她,而正是因为如此,让师一萌更加难受。
她紧紧地抱着奶奶,说道:“奶奶,我最近遇上麻烦事了。我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那个错误,只能一错再错。”
“可是奶奶,我只要一想到我赚到钱了,就有钱可以带你去更好的医院看病,用更好的药,能让你变回原来的那个你,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奶奶,你好好的好不好,让我安心去拼搏好不好。”
“萌萌,是真的想让您好好过日子,您这一辈子,抚养我真的很辛苦很辛苦……”
几天不见奶奶,加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师一萌的话闸子一下就被打开了。她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和奶奶说,好多好多话要和奶奶讲。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奶奶已经不能和她好好交流,可她知道她听听得懂的话,只要能被她像现在这样摸着头,她就觉得够了。
“奶奶,时间不早了,我们包扎好伤口,然后我收拾下就陪你睡觉好不好。”
师一萌抬起头来,眼神明亮地看着奶奶,原本还一脸烦躁的她,此时此刻脸上已经换上了祥和的表情。见到她这副模样,师一萌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而后松开了她的怀抱,继续替她包扎着手上的伤口。
站在门外的宫凡,听到这里,半眯着的眼睛才算是松了开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转过身去,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在宫凡离开的时候,在值班室里的义工不免疑惑地和同伴面面相觑,心想着那个陌生的男人是谁。而当宫凡走出福利院的时候,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了停在路口的卫奕光的车子。
看着宫凡朝自己走来,卫奕光从车上走了下来。两个男人相互靠近着,距离越来越近,仅靠那昏暗的灯光就能看到对方脸上那严肃的表情。
“需要,调查一下她吗?”在宫凡的面前站定,卫奕光不等他开口就先问着。
“你也觉得很奇怪,是吗?”宫凡抬起头来,和卫奕光的目光交触。
只见卫奕光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明的笑容,目光看着那有些岁月的养老院,轻轻地说句:“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就已经很可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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