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墓碑上的照片是个笑容和蔼的老奶奶。
看到这照片的第一眼,裘素文就觉得这老奶奶很面熟,似曾相似,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再侧脸一看,司徒昱此时正两眼直直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眼中涌现深邃的光彩,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他的表情和眼神,难道跟着照片上的老奶奶有什么关系?
裘素文疑惑起来。
就在这时候,司徒昱突然放开她的手,缓缓从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裘素文一看,觉得更加疑惑。
精致的小瓶子中,装了层层叠起来的纸盒,一只只安静地躺在里边。
接着,就听见司徒昱轻声地说:“奶奶,我来看你了。”
他的声音很小,再加上风吹过,变得更小,但裘素文还是能听见。当“奶奶”两个字飘到她耳中的时候,她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种人也懂得亲情?太可笑了。”
她就站在墓碑的一旁,静静地看着司徒昱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往后退了几步后,裘素文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发出擦嚓的细微声响。
她低头一看,是一束被软塑料纸包裹住的鲜花。洁白的百合,花瓣上还挂着露珠,很显然,这束花是新买的。应该一开始是摆放在墓碑前,但被风吹到了一边。
裘素文当时也没在意,可这时突然吹过来一阵风,将花束的塑料包装纸吹开一些。她无意中低头,两个熟悉的字眼映入了眼帘。
“云诗?”
她小声念了一句,马上意识到不对,赶紧噤声。见司徒昱看着墓碑发愣,她便悄悄将那花束捡了起来,拨开塑料包装纸,看到了一张精致的卡片。
卡片上的名字,赫然是“云诗。”她确定自己没看错。
这个如云的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现在再一次出现,还是在这种场合,让裘素文分外迷惑。
照片上的老奶奶跟云诗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来送花?而且看卡片上的日期,正是今天。
看花瓣上未风干的露珠,可能刚走不远。
想到这个,裘素文心口剧烈跳动起来。
云诗,这个无数次出现在司徒昱梦境中的女人,刚才就出现在这墓碑前,离她那么近。这让裘素文感觉很不可思议。
她的心跳得厉害,但为了不让司徒昱发觉,愣是给压制了下去。
然后,她趁司徒昱没发觉,悄悄用脚挪开了那束百合花,尽量避开司徒昱的视线。不管这个云诗是司徒昱的谁,裘素文有预感,此时这束百合花肯定出现得不是时候,不能让司徒昱看见。
司徒昱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所以,裘素文这个小心翼翼的动作并没引起他的注意。
裘素文陪着他在风中站了很久。
好一会儿,司徒昱才回过神来。他这一愣神,足足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可想而知这段记忆对他的珍贵。
接着,他在墓碑一旁坐下,开始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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