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后是触景伤情,才染了风寒,以至于卧病在床,倒不严重。
陆霜霜到时,几个命妇正在床边陪伴太后说话。
“娘娘,安定侯府的世子妃到了。”嬷嬷在太后耳边轻声道。
太后抬起眼。
端阳长公主明里暗里没少跟她抱怨这个儿媳妇,大抵都是说陆霜霜身份卑微根本就配不徐明诚。
太后听在耳朵里,没当回事。
要论起身份卑微来,她的身份比在座所有人都卑微。
“搬个椅子,等那孩子坐前面来说话。”太后吩咐了句。
陆霜霜跟在嬷嬷身边,依言坐在了太后边上。
太后看着气色还好。
陆霜霜呈上一个小木盒子,“这是臣妇手抄的佛经,希望太后凤体能够早日安康。”
太后目光深了深,“好孩子,你有心了。”
将经书打开,瞧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对陆霜霜的喜爱更多了两分。端阳长公主将她贬得连粗笨丫头都不如,可这两日看下来,太后见陆霜霜模样,脾性都是上乘。
眼神清澈,也并非是多事之人。
“听说你老家在江南,不知是江南何处?”太后的老家也在江南。
陆霜霜温顺道,“臣妇自小在青溪长大,祖籍亦在青溪。”
“青溪、青溪的青果是一绝的。”太后眸间闪过悲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原来娘娘也尝过青溪的青果,您到过青溪吗?”陆霜霜清澈的眼眸中闪过好奇。
太后摇了摇头,“没去过,听别人提起过的。”
她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怅然若失。
“好了,哀家乏了,你们都跪安吧。”
太后闭上了双眼,多少年了,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的人,想起往事,还是乱了心绪。
“是。”
众人一起从慈安宫中退了出去,暂且退到院子里。
“方才一定是你说错了什么话,才惹得太后不高兴,将我们都赶出来了。”
陆霜霜瞧过去,是汝阴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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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阴王最近在朝廷上见罪于圣上,圣上喜怒无常,汝阴王妃根本就不敢去圣上面前求情,思来想去,打算来求求太后。
圣上孝顺,太后说话或许管用。
谁知她酝酿了一路,还没找到机会开口呢,陆霜霜一来,才说了两句话,太后就不想见人了。
“王妃误会了,太后娘娘累了,我等不便打搅。”
陆霜霜嗓音轻灵,不卑不亢说了句。
“分明是你晦气,你还不承认,难怪端阳长公主不喜欢你这个儿媳妇,果然怪讨厌人了。”汝阴王妃也是着急了,口不择言说了句。
陆霜霜看她一眼,没与她争辩,转身对紫玉道:“咱们先走吧。”
皇宫大内不是市井街道,可以随意争吵,真闹大了,两边都不会讨好。
“是。”紫玉点了点头,眼底有些不服气。
“走什么,我在跟你说话呢!”谁知汝阴王妃是个急性子,脸色一扭曲,上来抓住了陆霜霜的袖子,就不让她走。
“好没教养,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本王妃跟你说话,准你走了吗?”
陆霜霜低垂下头,仿佛被吓到,纤柔的身子摇摇欲坠,声音温软低着头,仿佛受了无限委屈,“不知何处得罪了王妃?给王妃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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