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潮生喜欢这些东西,是时敛森知之甚少的中国文化,虽不懂,但却可以试着接受和了解。
黎潮生亲自替时敛森斟了一杯酒,熟门熟路介络:“尝尝,这是桂花冬酿酒,一年之中,也就这个月供应。”
时敛森浅抿了一口,入口香甜,谦逊地回道:“茶酒文化我不太懂行,这个酒,口感还不错。”
“你应该比较在行垂钓吧?”黎潮生忽然笑了一声,将话题三百六十度大转移。
“何以见得?”
黎潮生言简意赅,语意却高深莫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时敛森垂着眼睑,手中晃着酒杯,清冷地反驳:“你口中的那个渔翁,说的该是时永盛吗?”他到底是年轻气盛,心里憋着一股气,忍着忍着难免当场发作,从来不是一个有修为的人,比不得黎潮生的少年老成,更比不得时永盛那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精明狡诈的狐狸,在他的眼里,他何尝不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
“作为这个渔翁的儿子,你应该觉得骄傲。”黎潮生说。
时敛森向来不会虚与委蛇那套,如实说道:“比起你,或许是吧。”
幸好黎潮生见惯了大风大浪,这可真是戳心窝子的话,时敛森这人果真如传言所说,得寸进尺到理所当然。
他们是两个性情截然相反的男人,一个内敛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因为他从出生起就活在别人的指点与冷眼中,三十年如一日;一个则是性情中人,敢说敢做,敢爱敢恨,他从小活得像匹脱缰的野马,很少人真的管束他,六岁就敢打破价值千万的青花瓷瓶也只是挨几记打罢了。
时敛森精通玩,倒也不误正业,玩乐和事业兼而得之,正所谓双管齐下。
黎潮生独自一人时,不无嫉妒地暗自比较过,或许自己并不见得比他差,可惜同人不同命。
就这样两个半生不熟,以及各自眼里的世界观大相径同的人,硬是凑在一起听戏品酒也是没多少话聊的。
于是,只能谈正事,黎潮生先开口:“过完年,我就离开沙川市了,梁奇那件事怎么没有下文了?”
“你离开之前办妥吧。”时敛森眼里没有情绪,也没有看一眼台上唱戏的女子,倒是台上的女子,朝他们这座有意无意瞄了几眼,好在唱戏也是个熟练功,就没有因为分心而出错。
“让我替他做证,又实实在在关他个一年半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乐意。”
“真是和外界传的一模一样的花纪少东。”
“传哪样?”时敛森轻抬眼波,他的眼睛黑白分明,黑瞳闪耀如宝石,如星辰,他的眼神戏谑里透着凌厉,许是摸爬滚打在商界,真性情里,多少沾染了几许杀伐断敢。
而黎潮生,终是羡慕他的无所顾忌,这是他永远也没有的洒脱。
“这我就不一一转达,你回去翻你微博底下的评论就有答案了。”
“看来你平时对我还挺关注挺有研究。”时敛森不轻不重回了他一句,以示不满。
“不得不承认,男人总也有好奇的时候。”
屋外下起了雨,打在瓦片上,淅淅沥沥的。
时敛森像是觉得,此情此景像是发生在书里。
这个季节多雨水,一下雨,这个城市便湿冷得很,钻心入骨的那种冷。
台上的女子一曲终了,台下的食客意犹味尽,只有时敛森归家心切,一想起有人帮他暧好了被窝,他就能咧开嘴笑得像个花痴,当然,他克制住没有真的那样随心所欲。
告别前,黎潮生有些歉意地敬了时敛森一杯酒,这次邀约的真正目的,就想亲自正式地向他道个歉,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向林鹿道歉,可他与林鹿只有过一面之缘,也就不想节外生枝,想着林鹿的事就是时敛森的事。
“这些年里,一直在演戏,自己就像港剧里的卧底,一会儿真一会儿假,有时候自己都会分不清自己的立场。诋毁过林鹿,也伤害过她,很抱歉,请原谅我时常像人格分裂一样,有时候心狠得像个畜生。也只能这样了,但愿有些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时敛森没表态,听完只是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地说:“既然这样,带着梁奇那只畜生一起滚得远远的吧。”
“你怎么……”
未等黎潮生开口,时敛森信誓旦旦地分析:“他对你比只狗还忠诚,你会舍得扔下他?另外,你知道我不会因为卖给花纪的那些股权,我就会原谅你曾经对林鹿造成的伤害,毕竟花纪买下你股份的那些钱,足以让你在另一个地方东山再起。因为你比谁都清楚,莎莉不过只是个空壳子了,花纪才是坐拥金山银山。”
说完,不等黎潮反应,时敛森已经率先起身,猝不及防对着黎潮生便是大力两拳,打完人出过恶气之后,心头的郁气才算散开。
“林鹿是我的人,你动她之前,应该想想后果的。”说完,睨了一眼嘴角湛血的黎潮生,在现场一片凌乱议论中,时敛森全身而退,他挺直了身板,不带一丝的畏畏缩缩,迎着众人诧异复杂的目光,他依然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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