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是在发呆。
赵嘉儿将一套崭新的睡衣放在他身边的沙发上,笑道:&ldo;外面大风大雪,你们今晚别回去了,委屈你们在客厅里睡一晚啦!&rdo;
客厅里的沙发展开便是一张床,赵嘉儿铺好棉被,叮嘱了几句;又去书房看了看醉得一塌糊涂的赵贤儿,对赵母说道:&ldo;姐姐就麻烦妈妈夜里照顾了。&rdo;
&ldo;行,&rdo;赵母叹息一声,问道,&ldo;贤儿也只有心情不好时,喝酒才没节制,你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么?&rdo;
赵嘉儿并不确定是否是因为池勉和苏杭,即便是,她也不能当着赵母的面说,敷衍了一句:&ldo;我也不清楚。&rdo;
赵母心疼地道:&ldo;池勉扶她进来后,我在外面照顾他女朋友时,就能听到她的哭声。她很少哭……可能是我平时对她关心太少了,再也摸不准她的心思了,她也从来不会和我说说心里话。&rdo;
赵嘉儿宽慰道:&ldo;妈妈别担心,姐姐可能就是遇到一点烦心事了,过去就好了。&rdo;
苏杭喝多了酒,半夜被一阵尿意憋醒。
客厅里留了一盏夜灯,昏黄的光落在墙上,她的头脑还有些迷糊,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起身找了一圈没找到洗手间,她又回到沙发前,跪在地毯上,轻轻摇了摇池勉的胳膊,话里还有些醉:&ldo;喂,我们家怎么变样了,我找不到洗手间了。&rdo;
池勉没敢睡得太沉,就是怕苏杭夜里要折腾人。
他起床将她引到洗手间,因为夜里寒气重,又钻进了被子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苏杭在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头脑渐渐清醒,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赵嘉儿的睡衣,这才想起了先前和赵贤儿拼酒的前后。
沙发上,池勉已经睡着,她站在地上,借着昏暗的光,垂着眼默默看了他许久,才慢慢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她的身子是凉的,他的身子却是暖的。
&ldo;怎么去了那么久?&rdo;他微微睁开眼,倦倦地问了一句。
苏杭并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翻身趴在他身上,去吻他。
她的吻带着侵略性,几乎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死死地压着他。
许久,她才结束了这一吻,翻身躺下,望着天花板上的灯,沉声说道:&ldo;池勉,今夜之后,我们分手吧。&rdo;
池勉心口陡然一跳,转过脑袋看她:&ldo;酒醒了?&rdo;
&ldo;醒了,&rdo;苏杭也转过脑袋,看着他笑,&ldo;相处了半年,我发现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我以前认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可是,不是这样的。你求安稳,我却向往远方,想去更多的地方帮助更多的人,这是我从前就立志要做的事,哪知最后却败给了爱情。&rdo;
她见池勉不说话,故作潇洒地道:&ldo;是我甩了你,你也不用想着要对我负责!&rdo;
长久的静默中,池勉才应了一声:&ldo;好。&rdo;
苏杭心酸得要命,忍住眼泪,问了一句:&ldo;现在,你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哪一刻真正爱过我?&rdo;
他不知道。
但是,他已经尽力在做了。
&ldo;我想过……&rdo;池勉嘴角扯出一抹笑,有些讽刺,&ldo;和你一直走下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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