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洗漱完下楼,就见谭皎和冯嫣两个在餐厅,居然在包饺子。倒没见其他人的身影。冯嫣笑盈盈地同我打招呼:&ldo;睡得好吗?&rdo;我说:&ldo;还不错。&rdo;目光落在谭皎身上,她正伸着手,掌心放着块饺子皮,不太熟练地用筷子往里面放ròu馅。冯嫣说:&ldo;如瑛今天早上不太舒服,没有下来。其他人也都有事,我们来包饺子吧,包好叫他们吃。&rdo;我没有异议,去洗了手,坐在谭皎身边。冯嫣去把包好的邬遇十四(3)我抬头看着她,那眼里有看得见的怜惜和温柔。当她跳脱时,像兔子也像孩子,叫男人哭笑不得。当她宁静时,眼睛里容得下整个人生。我说:&ldo;不包了就去给师母帮忙……&rdo;哪知话音未落,一根柔软的手指落在我脸上,我抬起头,看到她狭促的笑,还有扬起的手指上的面粉灰。我用手背擦了一下脸,果然落下白色。&ldo;别闹。&rdo;我说,可看着她灿如繁星的眼睛,嘴角竟也忍不住带上了笑。她却得寸进尺,突然起身,两只手张开,摁向我的脸。十指落下,摁在我的脸,额头,还有鼻梁上。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静静看着她。她已站到我双腿间,脸微红,眼神却如同雾气蔓延。&ldo;开个玩笑……&rdo;她嘀咕道,我松开她的手。哪知她立刻又卷土重来,用手背摁住我的脸,说:&ldo;那给你擦掉……&rdo;柔软清凉的手背,贴着我的脸,那触感熨贴舒服无比。她的眼眸近在咫尺。我只感觉到身体微微发僵,扶在椅子上的手也有些僵硬。我知道一伸手,就能将这样一个女人,搂到自己腿上。我只觉得喉咙阵阵发干,连呼出的细微鼻息,都是灼烫的。可谭皎却像是极专心,在用手背继续擦。越过她的手臂,我偶尔看到她的双眼。她看我一眼,目光不明。我知道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了,抬手挥开她的手,侧头避开,哑声说:&ldo;好好包饺子……&rdo;我万万没想到,两根手指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又把我的脸给转了回来。从来没有女人捏过我的脸,她以前也不这样。我:&ldo;……&rdo;她的脸有一抹绯红,眼神却依然清淡,松开我的下巴,又抽了张纸在我脸上擦了一下说:&ldo;乱动什么,好了,干净了,又帅了。别扭捏,咱们不是同甘共苦的战友嘛。&rdo;她在旁边坐了下来,冯嫣端着空盘子走过来,忍着笑,也不知道刚才看到了多少。我这才慢慢回过神。谭皎低头去包那皮滚ròu了,嘴里还轻轻哼起了歌,若无其事。我平生第一次发觉,心跳竟然快得无法控制。那僵热的感觉,还停留在指端和脸上。身体有某处,就这么隐隐痒着。我拿起饺子皮继续包,全身的每个细胞却都在按耐。没多久,其他人下楼。陈宝珠没有帮忙的意思,端着杯子倒水喝,也不和我们多说话。冯嫣说:&ldo;宝珠,你吃多少个?&rdo;陈宝珠答:&ldo;10个。&rdo;冯嫣说好。这俩姑嫂的关系表面看起来不亲不疏。唐澜澜也下了楼,嗓音清脆:&ldo;呦,包饺子啊。邬遇也来帮忙?&rdo;我笑了笑,说是。她也笑笑,态度倒算不错。彼时冯嫣对她的态度冷淡,已经有些明显了,唐澜澜也没和她说话。陈教授下来后就坐在客厅看报纸,还叫我:&ldo;邬遇,那些事让女人做,你过来我们说说话。&rdo;我只好洗了手过去,离开时,见谭皎也抬眸看着我,鼻尖不知何时还沾了面粉灰,很可爱的样子。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我心里有鬼,只觉得她今日看我的目光,软绵绵的,湿漉漉的。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在我意识到之前,手指已抬起,停在她鼻梁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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